冬梅答应了,却说“不如做个醒酒汤,放些生姜,发汗最好,再不然,沏些严查的茶。”
纪慕云笑一笑,“醒酒汤怕是吃絮了,下回吧。你带些钱去,让厨房用上好的里脊,
豆腐....”
一气说了半天,把其他菜肴也说了,冬梅复述一遍,确定没记错才走了。
中午菊香去提饭,和两个外院仆一起提回四个双层黑漆雕花食盒。
樱桃里脊、椿芽炒
蛋、清炒虾仁是热菜,其余的豌豆黄、芥末鸭掌、凉拌豆皮、酥鲫鱼、凉拌花生豆苗、桂花糯米藕是凉菜,芝麻烧饼和一叠新出锅的饼,另有一大海碗酸辣汤,用瘦
丝、
豆腐、木耳、香菇烧开,加了重重的胡椒
和醋,
蛋花勾芡,点缀青菜叶子,红红绿绿闻着就香。
曹延轩嗅了嗅,打个嚏,一
气喝了三大碗汤,胃
大开之下吃了不少菜肴。
侍立在屋角的冬梅看呆了:七爷不吃甜的,在府里不是什么秘密,喝醉酒胃
不好,倒把几道甜
味的菜吃光了。
纪慕云一点都不怪:她的姨丈喝多了酒,第二天心烦欲呕,胃不佳,什么公事都办不下去,姨母除了做酸辣汤,往往让厨房备些甜食,姨丈肠胃就舒服多了。
果然,对曹延轩也很有用。
待丫鬟撤了桌子,曹延轩用细竹子逗了一会儿白瓷缸里的金鱼,伸个懒腰,在屋里缓步而行:今早起得晚,午觉是睡不着的,盛夏晌午,出去散步、打拳就是白痴了。
绣活是做不成了,纪慕云吩咐冬梅晚上的菜和果子,回到屋里“爷,您躺下,我给您按一按肩膀?”
曹延轩却正好,拉着她到东次间书房,挽起袖子,“坐。”
她早上是写过字的,用小匙从青花瓷水盂舀些清水,添进砚台,立在桌边姿势优雅地研磨,“只看过一回您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