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鸟,还有果子。”
小鸟是炸鹌鹑、香酥鸭,果子是用柿子、山楂和藕片做的,昱哥儿每次能吃两碗。昱哥儿一听,立刻放下啃了半个的绿豆饼,见父亲还在喝油茶,不耐烦起来,下地和蓉妞儿玩
毛毽子。
曹延轩吃了块牛舌饼,掸掸手,把鲁家的事和纪慕云说了:“鲁兄没有明言,我也没接话,不过,我看着那个鲁惠中,是个不错的孩子。”
终于有靠谱的婚事了吗?纪慕云替媛姐儿欢喜,“既是您看中的,必定错不了。”又喜滋滋道:“鲁大今年三十九岁,连生两个
儿,也没急着纳妾,自是夫妻恩
,鲁大
堂兄也错不了。”
鲁常宁夫目光清澈,温柔和善,不像不许丈夫纳妾的强势之辈,媛姐儿是告诉过她的。
纪慕云又细细盘算,“鲁大儿子还小,是不是
读书的,能不能读出来,都是未知之事,在这之前,鲁大
自然全力扶助侄儿。鲁公子是长子,家中殷实,二十一岁便中了举
,前途是差不了的,又比六小姐大几岁。若是能成,真是一桩再好不过的婚事。”
听得曹延轩满脸笑意,故意问道:“哦?那鲁公子比媛姐儿年长,也是件好事?”
纪慕云眼波流转,振振有词:“那是自然。我们做子的,要生儿育
,打理家务,汤汤水水针线煎药,又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像男子,公事之余可以游山玩水,可以听戏会文,可以随意消遣,有个发散的地方,一来二去的,自然比男子老的快。”
“若夫妻一般大,分好是好,
子久了,外貌不免如姐弟一般。若男子略大几岁,便十分匹配,再说,男子也能多疼
子一些。”纪慕云笑道,见昱哥儿去了更宽敞的堂屋,便轻轻握住他手掌,低声道“我进府四年,七爷便对我十分
惜。”
是个有良心的,曹延轩心中暖洋洋,反手握紧她雪白纤细的手掌,一时心满意足:今对伯父把话说清楚了,纵然伯父、堂兄再三劝说,自己膝下有继承家业的宝哥儿,有活泼伶俐的昱哥儿,有两个
儿和外孙,只要自己拿定主意,立志哪家的闺
都不娶,时间久了,家里
没办法了,也就默认了。
再说,后还会和慕云再生孩儿,曹延轩望向纪慕云腹部,有一种“该有喜讯了”的感觉。
纪慕云有点莫名其妙,歪着打量他,曹延轩见了,心里暗笑:昱哥儿长得像自己,态和母亲一模一样。
如今自己在京城,是新帝钦点的一科庶吉士,风
尖上,小心谨慎是第一位的,曹延轩心想。等三年期满,自己离了翰林院,走走路子,寻个外放,偏僻、贫穷之地的县令、知县或是判官,一
气做几年,不显山不露水的,盯着的
也就少了。
到那个时候,慕云必定再生子,自己便以“年纪大了、给昱哥儿兄弟体面”之类理由,写信给舅兄王丽华,讨一纸同意书。
想起王丽华,便想起王丽蓉来,曹延轩面色平静:王丽华费尽心力,寻了慕云来,不外是怕自己移续弦,看重续弦生的子
,不管宝哥儿珍姐儿。自己索
如了她的意,把慕云扶正,如此一来,王丽华必定想,慕云在身份上不如门当户对的继室,在珍姐儿宝哥儿面前拿不起太太的款儿,昱哥儿又和宝哥儿亲密,不会兄弟生隙,那个时候宝哥儿也十几岁了,该娶媳
、掌家务了。这么一来,王丽华必定千肯万肯,求之不得。
待拿到同意书,就在外地办喜事,给慕云正了名分,后回京,或者升到别的地方,旁
只知道慕云是“曹七太太”,不知道“纪姨娘”;便是有知道内
的,自己光明正大,原配家同意,慕云生了儿子,谁也不能用“宠妾灭妻、妻妾不分、以妾为妻”来参奏自己,也不会落了曹家的名声。
到那个时候,唯一不高兴的只有伯父,定会把自己骂的狗血淋,曹延轩苦笑。好在慕云弟弟是个争气的,有一
贫寒少年
特有的、蓬勃向上、发誓出
地的心气,最不济,也能中个举
,做个教渝、县丞之类--纪慕岚的学问,曹延轩是考较过的,曹慎也夸奖过,又进了曹家族学。
如此一来,伯父便是再不满,看在慕云家有出仕,看在昱哥儿几个份上,也只能认下这个侄媳
,曹延轩微微笑。
也不枉慕云,跟自己恩一场,曹延轩收敛笑容,脸色十分认真。
对面纪慕云却迷惑起来: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叹息一会儿沉思,与平沉稳的模样大不相同,令她十分不惯。
“七爷,七爷?”她一只手被握住,便用另一只手在两中间挥一挥,“您可是,有事?”
曹延轩一把握住她手掌,哼声道“为了你,我什么都想到了。”纪慕云道:“您,想到了什么?”
曹延轩略一迟疑:这件事,不是一两
办到的,便不愿把还没做到的事
说出来,更不愿她跟着担心、七上八下、患得患失,便笑道:“没什么。”
说着,抬手按一按她肩膀,沉声道:“你放心。”
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