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水底顺着
发落到地板。她茫然地拿着棉帕子，替他擦拭起来，没两下，他就把她紧紧箍在怀里。
海棠红汗巾子被扯开，寝衣落在积着水的青石地砖，男
立在身后，纪慕云伏在齐腰高的浴桶上，双腿半点力气也没有，离热气蒸腾的水面越来越近。
热水动
起来，像春天的雨，又像夏夜的海面，她看到自己和他
碎却始终在一处的影子。
待回过，两已经到了卧房，在帐子里相依相偎。
“七爷，您方才说？”纪慕云兀自迷茫，“您？”
曹延轩周身
疲力尽，脑子却分外清醒，满肚子话不知从何说起，想了又想，只“嗯”一声。
这个，还卖关子！纪慕云拿过枕边棉帕子，擦拭自己湿漉漉的长发，乌发落在桃花颜色的雪肤，令他留恋不已。
“你这个啊。”曹延轩低声说，“以后，别胡思
想，嗯？”她白
忙碌，夜间辗转不安，比昱哥儿还要依赖他，他是看在眼里的。
她嗔道：“您这样，我反而胡思想。七爷~”
最难消受美恩，他叹
气，“再过三年，我寻个外放，找个地方待上几年，把你的事
办了。”
什么事啊？纪慕云迷惑地侧着，见到他温柔的眼，一个从未想过的念跳进她脑海。“七爷，您是说？”
想起“再做一次新郎”，曹延轩心中感慨，把姐姐的话搬出来，“不办也不行啊，家里没个管事，没个管教儿
，没个在外面张罗，没个陪我说话，终究没有家的样子，别看着也不像样。”
“曹延轩。”纪慕云等不及了，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道：“你打算娶我吗？”
曹延轩看了她一会，点道：“娶，为什么不娶？”
纪慕云以为自己在做梦，一点真实感也没有，迟疑着伸出手，触摸到他脸庞肌肤，那就不是梦。
之后她患得患失起来，念着“可我，可，可是，曹延轩，你不能娶我，你如今是有功名的，又在皇上身边，你娶我落了名声，家里也没颜面。四小姐嫁了，六小姐要嫁，还有十一少爷，大老爷不会答应的，三爷六爷，姑
也不会....”
提起曹延华，她忽然想起今曹延华进了竹苑，在东厢房争吵一番，负气而去，她在屋里是远远看见了的，是因为这件事吗？
面前子欢喜归欢喜，首先考虑、顾虑的却是自己，曹延轩不是不感动的。
“傻姑娘，所以才要等，等几年到了外地，我再跟王家商量好，就不是事了。”他叹息道，抚摸着她湿漉漉的黑发，“到时候，家里的事我就不管了，你留点心，里里外外的....傻孩子，哭什么？”
她抹抹泪，“前一阵，你和六爷出
各个庙宇，到底是....”他叹一气，不好意思地答：“若不这样，伯父那边怎么
代？”
他为了自己，连家里都不顾了。
纪慕云抽泣着，倔强地追问“七爷，您为什么娶我？”曹延轩毕竟是成年男子，说不来戏本子里的话，咳了一声，想起自己劝珍姐儿与花锦明和好的话，“若我和你换一换，我是你，你是我，你肯不肯再娶新
？”
纪慕云想也不想便摇摇，“我不愿意和您分开。”曹延轩听了，唏嘘着道，“就算我把新夫娶回家来，到时候，又怎么放得下你？子长了，家心里埋怨，我心里愧疚，你又哭哭啼啼，家里岂不是了套？”
“我才没哭。”纪慕云抹着泪，“是您欺负我。”曹延轩便笑起来，哄道“好好，你没哭。”
她又想起件事，一下子撑着他胸膛坐直身体：“可，可我家里，七爷~”曹延轩收敛笑容，正色道：“今我还跟珍姐儿说，你姨夫这个，我是十分钦佩的。换成我，未必有他的风骨、胆量和决心。慕云，若你因为家里的事提心吊胆，大可不必。”
心里最后一块石落了地，纪慕云整个轻飘飘的，似乎可以飞起来。她凝视他的脸庞，一会清晰一会儿模糊，原来是泪水不停涌出来。
曹延轩絮絮说道，“我姐姐那个，脾气硬了些，要面子，心肠再好不过。后你和她熟了，就知道了。我姐夫你没见过，是个睿智骄傲之，两个孩子都像我姐姐。”
“七爷，您待我真好。”她哽咽着，侧过望着盈盈跳动的烛火，“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我，不知何以为报。”
曹延轩又叹了一气：面前子就连表明心迹，都用了和他一样的话语。
“那还不好办。”他摸摸她脸颊，“再给我生个儿子。嗯？”纪慕云伏在他肩膀，只愿就这么依偎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 第7章
吃完践行宴, 曹延华于十月三十踏上归程，这一去就是两个月，腊月二十九，四名西府的护卫才风尘仆仆地回到京城。
看完曹延华报平安的书信, 曹延轩放了心, 笑着对护卫首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