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钰和牧云音下了马车。兰姑掀开帘子,看向不远处树下的两,两
说话的声音不大,兰姑听不到两
在说什么,有些烦躁,总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外
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不由得叹了
气。
“你应该去感谢宣王,是他留了你一条命。”霍钰面无表地说道,目光下意识地往马车的方向看了眼,见兰姑正在看着他们,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兰姑见霍钰看来,担心被他误会自己想要偷听他们说话,立刻放下了车窗帘。但霍钰却以为兰姑这是生气的表现,表变得有些僵。
察觉霍钰的心不在焉,牧云音往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由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伤感,她帮宣王除去了晋王这枚眼中钉才换来这条命,她没必要去感激他。“我从来没想过要你和那个的命,先前劫持那
引你出现不过是为了得到晋王的信任,只不过我没想到晋王并没有完全信任我,会派其他
过来。”
霍钰剑眉微皱,“过去的事就别在提了。”她有她的无奈,但霍钰不会因为她的无奈便去谅解她。霍钰对她早已没了意,还能够站在这与她好好说话,已经是他看在她说有重要东西要
给他的份上。
牧云音听了霍钰的话后沉默下来。他曾说过,等她为了那些战士们而死的那一刻才会原谅她,当时毒药发作的她的确是一心赴死的,可当她在癞大夫那里得知他可以帮她解去身上的毒药后,她瞬间有了活下去的念。
曾经她为了活着,她可以做任何事,什么是好,什么是恶,她不懂,在她的
生里一向是弱
强食,为了活着,所有
都不择手段,哪怕杀掉最要好的同伴。她只是想活着,至于为什么而活,牧云音不知道,她只知道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如今摆脱了细作的身份,牧云音仍旧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接下来的旅程她要去寻找这个答案。
不知为何,虽然她自由了,可她的心依旧感到很沉重,像是背负着沉重的枷锁,那枷锁是什么,或许也要她在旅程中寻找到答案吧。
“把你所说的东西出来吧。”霍钰不再与她多言,霍钰并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对自己是十分重要的,只是见她说得太肯定,才半信半疑地选择送她出城。
牧云音并没有立刻把东西到霍钰手中,“我记得你以前一直不相信你爹当年会输了那一场战……”
霍钰目光一凝,不知她为何忽然提起这事,难不成……霍钰心中刚浮起某个念,便见牧云音从袖中拿出一封密札,递到他面前,“这是从晋王那里找到的,字迹是他的手笔,这密札不能当做证据,你可以选择信,也可以选择不信。”
霍钰还没打开那密札,心已然往下一沉,他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密札,里面记载着,他爹因功高震主,兵权在握,被当今皇帝忌惮,又有
佞之臣挑拨离间,皇帝便真以为他爹有谋逆之心。
后来皇帝知道有臣想要谋害他爹,勾结他
故意泄露军
,皇帝却没有阻止,反而想出了一个借刀杀
的法子,要借那
臣之手剥夺他的兵权。这一招最后成功了,霍父不止兵败,最终还战死在了沙场上。紧接着皇帝为了掩盖此事,找了个贪污受贿的罪名,处死了那名
臣。
或许霍钰的父亲在死的那一刻都在觉得自己愧对皇帝的信任,愧对千万百姓吧?牧云音色清冷地说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就是你要守的社稷江山。不知道皇帝当初若是知道你父亲会战死,会不会后悔?或者感到庆幸?”皇帝以为这个秘密会被带进棺材里,却不想会被晋王发现,晋王之所以查这事,也许是为了将来能够以此事迫皇帝退位?不论是否是这个原因,他都没有机会再这么做了。
“闭嘴。”霍钰冷声说道,手攥紧了那封密札,眼底浮动着戾气,“就凭这封密札,你觉得我会信么?”
“我说过你可以选择信,也可以选择不信。”牧云音原本不打算把这密札给他的,因为改变不了任何事,但最终还是觉得这事他应当知晓。
“你与你父亲纵然是征战沙场,让敌闻风丧胆的英雄,但终究和我没什么两样,只是皇族的一枚棋子。”
牧云音其实并不希望他再继续查此事,这世上不是所有的冤屈都能洗刷,扳倒了晋王又如何?他能凭借一己之力扳倒那固若金汤的皇朝么?
牧云音知道自己无法劝他任何事,他们两
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最后,牧云音只是说道:“如今的皇帝不值得你为他卖命,你想一想,你如今最在乎的是什么吧。”牧云音目光看向马车的方向,不论如何,她希望他好好活着。
牧云音走后,霍钰仍站在原地,手紧捏着那封密札,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她临走前的那句话,他最在乎的是什么?霍钰不觉转看向马车内的方向,脸色渐渐沉下来。
第7章
霍钰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回到马车上, 兰姑有些不高兴,正想问他怎么这么久,但看他色凝重, 像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到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送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