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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甜品蛋糕，家里有小孩儿的便先走了。
蒋思月组织剩下的
支牌桌子打麻将。周岭泉是从不敢先走的，不然又要惹老爷子不痛快，被拉
桌陪着打了几圈，喂了几圈牌。
蒋岭玉坐在他和老爷子中间，嘴甜得摸了蜜，一会儿给蒋振业摸牌，一会儿又给他捶腿揉肩，一会儿又说岭泉哥哥最近是不是好辛苦，瘦了一圈。老爷子被哄得开心，总算也肯正眼瞧他。
蒋思月和陈谦也在桌上，蒋岭章走过来站在陈谦身后看牌。
忽听蒋岭章说，“二姨，子哲哥的婚礼筹备得如何了。上次他说
子定在初十了。我这得开始把礼备着了呀。”
蒋思月对她儿子的这门婚事十分满意，亲家双方都是，笑着摸牌说，“子是定在初十了。其他的我就放手让他们年轻自己去决定了。你看我那个儿子，刚刚忙里忙慌跑了，今晚陪他媳
儿飞东京去采购呢。现在年轻结个婚真讲究。”
“子哲哥和嫂子感
真好。”
这场婚礼自然周岭泉毫不知也未被邀请。
从小到大，但凡外在场，蒋家的丧事喜事，周岭泉都极少出席。如今就更与他无关。
蒋岭章提起这茬儿，无非就是要惹他不痛快一阵。
周岭泉如同未听见这些话，照常打牌，适逢陈谦喂了张八筒出来，本是要给老爷子的，周岭泉单手将手上的牌一倒，大四喜。
“看来是岭章旺我，刚过来我就和牌了。”
第7章 称臣
蒋岭玉跃跃欲试也想打两圈，周岭泉正好和了牌便借
下了桌，起身去外面抽了根烟，再绕着这宅子往后门走。
后院内原本是一片菜地，以前夏天的时候还搭了丝瓜和葡萄架子，现在也都荒芜了。
从后门进去，再往楼上走。蒋振业生活作风一贯简朴，宅子里装修也朴素，他年纪大了之后更是搬到了一楼居住。二楼只陈列了些他晚年收集的字画和一个古董落地钟。
周岭泉拐右手第二个房间，轻轻掩上门。
花园里的灯透过窗打进来，足以看得清脚下，他便未开灯，只是在这房里静立了片刻，好像想起了很多事，又好像无思无想。
这是他外婆的房间，老家晚年罹患尿毒症，后在他十五岁那年的冬天去世。
他是外婆一手带大的。
外婆姓白，名琼之。若说周岭泉也曾经拥有过一份纯粹的亲之
，那肯定是来自白琼之。
白琼之父母都是知识分子，文ge时受了波及，父母相继去世，她十几岁的时候被下放到云南喂猪，在那儿认识了蒋振业，后者刚刚立了军功。
八斗橱上是张黑白照片，三十来岁的白琼之温婉沉静地笑看着他。她身上有那种闺秀的书卷气，但目光又有些韧
在里面。
“你这孩子一个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蒋思雪打开门，她是蒋家三姐妹中长得最像白琼之的一个。
“没什么，来看看。”
周岭泉并不回身去看她。
“岭泉。”蒋思雪倚在门，“岭章是个什么子，你是知道的，他向来不服我的。我也替你劝过你外公，老爷子脾气越说越倔。有些事妈妈夹在中间也很为难。”
本应是母子之间袒露心迹的温时刻，周岭泉却倦于应付她的示弱。只低
似是喃喃道，“是么...”
蒋思雪一时怔在原地，刚要说些什么，周岭泉抬对她笑，换成那幅平常的色，说：“妈，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陪您下去。”
二相携下楼，竟是再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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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老爷子说累了要休息，终于散了场。
周岭泉目送蒋思雪陈谦和蒋岭章三上了车，蒋岭玉也从后凑上来，她那红裙外面套了件黑色羊绒大衣。不过一年多没见这小丫倒是出落得越发好看了。
“哥，想什么呢。”
“你怎么出来了？这么晚了还出门。”周岭泉把烟掐了，问她。蒋思梅夫来北城都会在老宅留宿。
“这还晚？我朋友一起跨年，都在ktv等我呢。”
蒋岭玉这么一问，周岭泉才看时间，发现也不过十一点刚过。大概是这样的场合让他觉得漫长。
“家里就数你最忙，还赶场子。”
“哥，你是不是回御山公馆。”
“是。”
“蹭个车呗，这么晚不好麻烦李叔了。”
周岭泉喝了酒，早早叫了自己的司机过来。
兄妹二坐上了后排，刚关上门，蒋岭玉又说，等等。然后下了车坐副驾驶去了。
周岭泉了然地笑，问她：“味儿有那么重吗？”
蒋岭玉公主脾气，最讨厌闻酒味儿。此时伸出根手指堵住鼻子，说：“有！我就不明白了那玩意儿到底哪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