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看到二
,随即起身相迎,其余三个学生站起来两个,另一个因在睡觉,浑然不觉。
国子监有不成文的规定,课堂上只执师礼不执官礼,故而博士不必向上司行礼,而出于对知识传授者的尊敬,姜文瑞即便品级高出博士一大截,介绍时也仍是略侧身以示恭谦道:“冯博士是经义一科的师范,已在国子监二十余年。”
“怎么学生这样少?”卓思衡立刻看出问题。
即使只有两个在听课,姜文瑞也不愿打扰,带着卓思衡关门离去,低叹道:“你是知道前两年出了那个案子,我与梅大
皆是警惕万分,于是严加管饬这些学生,增设科试堂测,又添了好些规章。可这些王公官宦子弟哪个是受得了这些苦的,没几个月便告假的告假,称病的称病,久而久之,来上课的
已是少数,即便有些愿意来的,也是家中长辈严苛督促,才不得不来点卯,考试时便找借
溜之大吉。”
说罢,他苦笑摇,接上自己的话:“国子监太学想要严管,难啊……或许是我能力不济,到底辜负了圣意……”
“没有圣上的首肯,想要督促进学恍若梦谈,在此举步维艰的形下,姜大
能行至此处,避免更多混
,已是竭尽全力,在下今
能来到这样一个不论学生如何,至少官吏负责博士勤恳治学的地方,也是靠大
一直的坚持与不折才不至沦落。”卓思衡发自内心道,“大
万不能如此自伤。”
姜文瑞勉强笑了笑道:“我所说也是实,你若不是已有成竹在胸的方略,以圣上的
,也不会让两手空空的
来此地施展。就是不知道要如何为之,你且先说说看?不是自夸,我到底比你清楚些这里的
况,有些地方也好跟你从旁提议。”
“我也正想求大的意见。”卓思衡笑道,“大
,咱们国子监还有没有较大的院落和空处可腾出来?”
“国子监是太祖年间兴建,起初因财力所限规模不大,就是咱们站得这处院落。可后来太宗时期文治之风兴盛,求学进学之气云增,于是又扩建一番,只是如今扩建那几处都已用不上,为求俭省,我已让封起,这边走,我带你去看看。”
绕过一个间隔的侧院,便是贴着封条的扩建区,这里的屋舍不比之前小,甚至更有一看便是用来开讲坛与文论场的大院子,十分宽敞。卓思衡看过觉得不能更足够了,于是将自己的第一步改治计划告知姜文瑞:“我原本打算先施行一项,现在看来,其中三项都已是不得不做了。咱们先要把聚集在国子监太学里……”
卓思衡选得先行三项一个是开放社会招生那一条,再一个是继业之子由宗正寺登记造册必须学的事,最后则是一个不那么紧要,却暗藏关键的邀请地方名师客座。
姜文瑞每个都认真听过,有时以为然不住点
,有时则眉
紧锁。
最后,他似是喝了一极苦的茶后严密思虑一番后才开
道:“最后一条倒是容易,那些私学书院的名师,虽有民间威望,却无官府认可,必定趋之若鹜以涨身家和士林名声,但前两个……若是改治起初便四下反对,我怕你的想法造此碰壁后再难施展。”
“另辟新院自行考批开试必然会遭到反对,尤其是礼部,咱们必须做好准备。”卓思衡笑容忽得灿烂几分,志得意满的根本不符合此次谈话严肃的主题,“但另一个,我看未必。不过上疏中书省之前先要咱们派几
先去六部九寺和各个衙门走访一番。”
“闲任的是很多,可是去做什么?”姜文瑞不明白卓思衡此举的用意,毕竟他们的工作除了和负责科举考试的礼部能谈上话,其余都不太沾边。
“不用告诉这些为何去问,只告诉他们,去问各职是否有
员上的短缺?缺哪些?他们若问是为什么,就答说,国子监想知道要如何为朝廷举才,需知哪处无才。”卓思衡连腹稿都替跑腿的
想好了。
“那我便差去做。”姜文瑞似乎是懂了卓思衡的用意,但仍有些不敢确认,又觉得只是问问确实也无妨,也好教
说他们做了事。
卓思衡笑着制止他道:“我自己去说就是了,大也要让我小小专权这样一下,将来若真的闹起来……不对,是必定闹起来,也是我这个怀揣上谕的
所为,圣上面前,更好答对。”
……
卓思衡与姜文瑞拟好明准备递
中书省的国子监上疏已是
夜,归家时悉衡还没睡,卓思衡比白天看到空无一
的教室还着急道:“都什么时辰了,读书也不差这会儿。”
“哥哥当初准备赴试之前经常通宵观书。”悉衡非常善于攻击卓思衡对待自己和家双重标准这一逻辑漏
。
卓思衡无法自圆其说,却会顺势而推借力打力:“我就是因为知道熬夜的坏处,吃了亏,才这样提醒你的。”
哥哥的战术在这五年丰富了许多,卓悉衡一时哑火,只能转移话题道:“我是有事要同哥哥说。”
“那你说完快去就寝。”卓思衡无奈。
“我想离开熊崖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