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摘录的心得，还有点文房物件，里面好像还有一包他自国子监抄回来的考题还是什么我也不大懂的卷册，他说你有空可以做做看。”
考题是陆恢走之前拜托卓悉衡替他留下一份的，他很想马上翻看，但吃力的双手已经快捧不住了。
慈衡最后才拿出自己捎带的东西，得意介绍起来：“这是我给你缝得软枕
！大哥说军队里都睡硬枕，我怕小陆哥哥你不习惯，就自己缝了个，别嫌弃针脚粗啊！姐姐在编书没时间，要不然我就让她代劳了！这里面有夹层，可以放这些我亲自配得助眠药包，我都给写上签子标好了！还有几包醒的药包，和给四弟的一样，你累了嗅一嗅，保管
好！”
“太多了，我来大营是为忙事，哪能顾及得这样面面俱到？”陆恢略显无奈的笑容里却满是融暖的乐得，“以后千万别再这样劳心劳力了。”
有家
手足的牵挂于他来说本是不敢奢望的幸福，如今自家妹妹亲来送这些关切之物，哪样不是家的牵挂与惦念？
他此时觉得自己纵然在大营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这些都是
常用得到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奢侈玩意儿，哪样过格了？”论强辩家里也就只有大哥是慈衡自己的对手，陆恢又一向对她纵容，她更是有恃无恐道，“军营里再怎么也不会管这个，怎么？有照顾有心疼，你上峰还会看不过眼去？”
说完她见陆恢这一会儿已经是满大汗，又双手捧着东西，眼看汗要流进眼睛里去，慈衡赶忙自袖中抽出方才他递给自己的手帕，替陆恢擦掉额角的汗珠。
陆恢正想说自己来就好，却感觉有些怪异，这种怪异不是来自于此时他们兄妹二，而是身边。
一个高大的黑影自他们身旁投下。
陆恢侧去看，饶是平素镇定且见过大世面如他，这一幕看到眼里，手中的东西差点惊得掉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顶上峰虞雍虞都指挥使骑着马正停在陆恢与卓慈衡身边。
第2章
“参见虞都指挥使。”
陆恢七手八脚撂下满怀的东西，向虞雍行礼。
卓思衡告诉过他，不要让虞雍挑出毛病来，这喜怒无常，万不能给他发作的借
。平常陆恢万事求稳，他又勤恳且诚，自然不会犯错，今他也是按假出门，绝没有私自避劳，然而直觉告诉自己，虞都指挥使这
便是来者不善。
卓慈衡自邰江上一别还是次与虞雍重逢，归京后虽与虞芙一直往来不绝，但虞雍却是在军营，未曾在善荣郡主处得见，从她和虞芙亲似姐妹的关系上，她叫虞雍一句虞大哥再合适不过，然而听了陆恢的称呼，卓慈衡觉得还是跟着自己小陆哥哥一样叫更为妥当，便也开道：“见过虞都指挥使。”
“营里新
库的匠作补器都到账了？”
虞雍从马上看时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令喘不上气，陆恢赶忙回道：“回虞都指挥使，库清点完毕，未有错漏。”
“分发的册单可撰好核对了？”
“都已写订完成。”
“通知到各营了么？”
“……还未。”
“那你还在此处闲逛？”
“下官立即回去处理。”
卓慈衡闻听虞雍语气咄咄
，便将当初并肩而战的默契抛诸脑后，仰便问：“敢问虞都指挥使，今可是营中
休之？此是否到我家小陆哥哥休息？既然是休息，那又何故额外安排军务？况且若是今各营也有休，通知到各处去时负责之也不在，难道一个个都拽回来不成？军营军法执行严苛，若只是一纸空文，那遑论严苛？”
陆恢脸色煞白，二话不说将慈衡护在身后，急道：“虞都指挥使请勿怪罪，小妹快快语，多有失言还望宽怀。”
沉默好久后，陆恢才听见顶上传来一声冷哼：“军中法度依主将令变，时有不逮，常新常变也是有的。”
陆恢愣了愣，心想虞都指挥使是在和自己妹妹吵架吗？
怪哉。
他今天心怎么这样好？平常都是令行禁止说一不二，对便是对，错便是错，从不给旁容禀的机会，也不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说出的辩解之语。
不过……为什么他开始担心虞雍了啊？要知道慈衡想找辩词，那除去大哥基本是没能将她说服的。
果然，慈衡也报以冷笑，格开陆恢护在她身前的手臂，掷地有声道：“军令出自军营，然而方才虞都指挥使自外归来并非自营中寻，请问为何营令发于外却要自称法令出于内？”
“你看见我从外面回来，停下在这里？”
今天不算晴朗，春云频扰阳光隐约，然而陆恢却看见虞雍不知为何眯起眼睛说话。
“我又不瞎，你那么大个又骑着匹高大马，怎么看不见？”慈衡没有半点畏惧他的威严，甚至骄傲得扬起小小的下颚，尾音的反问上挑颇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