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离去询问,都被长公主以看似温柔实则强硬的手段给拦住。
只是越来越多开始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拦住多久。
几个世家亲贵倾耳相谈,时不时将目光投向四周的黑暗中去,也有仿若无事,却认真去听临近能听到的任何话语。
们的镇静自若都像是
湛的伪装,他们让旁
听见的都是对帝后的关切,可心中所想却尽是一声一声拨弄算筹的响动。
长公主并不为此郁愤,她想,如果自己坐在那个位置,而躺在里面的与自己如果没有半点亲
血缘,或许她也会如此。可事实上,没有
比她更关心皇帝,卓思衡之前显然是在为稳而谎称,那么此刻兄长
形又是如何?他为什么还没回来?
“是太子殿下!”
长公主沉思之际骤然听到有惊呼,忙循声望去,刘煦正独自一
登上此台。
他整个有一种说不出的松弛之感,那一刻她听见自己的心终于落地的声响。
“太子殿下。”
众还从未这样期盼和重视过太子的到来,纷纷起身行礼,刘煦虽是让
感出平和之态,但色里的疲惫也是十分真切:“父皇和母后均已无虞,眼下醒过来各有吩咐,又因体虚和伤损睡去静养。各位今夜忧惶挂虑,俱是忠心可表,请诸位稍作歇息,不一会儿便能各自归回行宫各处,只是禁军仍在排查刺客余党,还请稍安勿躁,再待些时辰。”
告知况、许诺安抚和维定现况,一句话便全都说清。太子的话让
听了心安,却也有
看着附近的空座位发愣。
言毕,刘煦又朝长公主行了一礼,长公主连忙去扶急道:“好孩子,怎么还和姑姑这样大礼。”
“姑姑,今夜有劳了。”太子眼中略有晶莹,声音轻而缓,“是侄儿无能,只懂牵挂父皇母后,却不似姑姑一般着眼大局会为攸关势着想,待到父皇母后均是无恙才想起这边由姑姑一
苦苦支撑。于
,姑姑是父皇独一无二的至亲,焉能不能急不忧?于理,侄儿才是按规矩,该留在此处担责主事之
。到底还是姑姑懂担当,替侄儿避免了两难,侄儿不能不拜谢。”
长公主见太子的泪滴随话末尾音一道落下,心中感其真切挚,亦是感怀而含泪道:“一家
不说这样见外的话。姑姑如何不懂你也有难处?若你留在这里,难免被
说一句不孝,而你心挂你父皇母后侍奉身侧又是何错之有?怕是也有
要怪你不周。怎样都是你错……这些年未尝没有其他事不是如此,你能平素对待,至今都不
前
后说一句不妥的话,是你心胸宽阔又明事理,姑姑不会让那些小
背后嚼你舌根的。”
长公主对兄长的所有子嗣一直都一视同仁得保持安全距离,然而今最先宽慰她难处的
竟然是太子,她也未曾想过。太子一直木讷少言,看来个中委屈都在他心中积蓄已久,长公主也不愿当今太子心生怨怼,况且今
太子所作并无错处,方才他安抚众
也是不能更恰到好处了。这样想着,她便出言安慰回护,心中继续思量前后,这事怕也是在卓思衡意料之中,才特意选自己留下,当时也确没有更好的他选了。
而太子始终记得卓思衡让他只身赶来前叮嘱的话:
“这是争取长公主最佳良机,感是你的突
点,却不是最终理由,她和你父亲一样,都需要实际利益来真正打动。”
……
“姑姑……”太子含泪道,“父皇母后能无恙渡过此劫,实在是上天庇佑,我不敢祈求太多,今后但求做个孝顺儿子,能常伴父母左右,其余便是不敢多想……出宫立府之事,还是缓一缓吧……”
“你好好念书又能懂事,便是真正的孝顺,今你能做的都已做了。”在得知兄长无恙后,长公主放心后也倍感疲倦,声音都显得温柔许多,但太子立府的事已确定是她来督责,听到这样一说,她又打起
,不愿让此事付诸东流,“但可别说灰心的话,待你父皇好后,同他好好谈谈,有些委屈也该说说,倒也不是他做得不好你做得不对,只是你们父子之间不似寻常
家,还是将话说开了好。你要是不好开
,便由姑姑去替你们父子做一次斡旋之
,这是咱们家的家事,也不能一拖再拖。”
“那也要等父皇母后的身子都大好了再看。”太子犹豫后说道,“请姑姑也保重身体,这事成与不成,都无妨,但我实在不想再有今夜这般痛彻心扉……如今只要父皇母后能安乐康健,我便再无所求了……”
……
“这话别说可能长公主未必信,但以你素来的心
去说,她一定相信。况且相信对她是有好处的。”卓思衡转身离去前,脸上的是一种信任和宽和的笑容,“你能做好的,我相信你。”
太子心中回想着卓思衡每一句叮咛,看着长公主慈又垂怜的面容,一颗心却仿佛在向黑夜更
处沉去……
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轻松和笃定,好像在黑暗中,亦能飘如游云。
……
卓思衡举着火把的手臂早已酸痛,他没想到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