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说出吏部时，他还是大吃一惊。
原本他以为皇帝会安排他去到一个六部里有实际职权的部门直接做个侍郎二把手，这是又稳妥又适合培养自己实权信臣的路数。可吏部这也太“一步登天”了些。
皇后颔首道：“我不会对自己儿子
儿的救命恩
有半句虚言。大能得此高位，是福也是祸，但我相信以大的宏略良才必能逢凶化吉，我们一家三也必定会与大同道进退。”
皇后今
并未用本宫自称，以“我”降格，处处以表对卓思衡的感恩，卓思衡几乎就要受用不起，但也不想
费时间去讲究虚礼。吏部就吏部吧，他想，今后怎么走怎么办，他再自己斟酌，眼下还有更重要的问题。
“皇后娘娘，两次遇刺皆冲您与太子而来，我想您今见臣，必然是有真相相关告知。臣的他不足为虑，但若不知晓来龙去脉，陛下又不愿查证，只怕您与太子公主的安慰便无法保靠，若您知晓，请务必告知，臣定当尽心竭力。”
“大明鉴，我确实是不愿见大于黑暗中摸索为我儿尽力，可之前实在身体和时机都难以讲述，今定然会将真相告知。”皇后凄然一笑，带着悲伤的色开
道，“大是否知道阿婉并非我亲生？”
卓思衡点点
，这事不算什么秘密，但皇后与公主的母之
却无可辩驳，公主在遇刺时更是舍身救母，没有多年的谊，断不会如此。
“其实这件事，同她生母有关。行刺我与煦儿的，正是阿婉母亲的手足，也就是她的舅舅与小姨。”
虽然知道这是个惊世秘密，卓思衡还是愣住了，皇后用虽快却清晰的语速继续讲道：“相信以大的聪明才智不难知晓，当年我被迫嫁给一位幽禁中的宗室子弟，是家族的无奈之举。先帝膝下无子，群臣保奏那时还是罪子的当今陛下能承嗣继位，先帝如何肯？他原本是想，先假意答允，并为当今陛下指婚做出样子来，再由这位太子妃博取信任，私下搜罗其不当之处，若没有也可以网罗织造些莫须有，由她出面佐证，这样罪出有责证据确凿，他再行废立之事，名又能名正言顺又能堵住群臣的嘴。”
“皇后娘娘的家里被迫承担此职，恕臣直言，是否贵府在景宗朝时也是式微，才被选中如此注定为弃子的选？”实在没有时间虚与委蛇客套，卓思衡想到什么便直言不讳。
皇后欣赏地点点：“不错，大如此聪慧，我们更能省去许多解释的时间。我钟家虽在太宗一朝有过救驾之功受封，然而一朝天子一朝臣，又并非开国元勋，虽是听来显赫的昌国公一门，然而并不受景宗器重，我姑姑是景宗的皇后，景宗也并不愿得罪世家大族，只怕狗急跳墙，于是景宗便要我家出一位机敏的适龄子承担此任，而我家只有我一待字闺中，我父母虽是千般不愿，皇命加身，也是无从选择……我心中虽有怨怼，但为家族，也只好如此，别无他路可走。”
皇后讲述自己命不由己的过往时并没有太多悲恸，她很平静，也很泰然：“但我在新婚当夜见了当今圣上，心中却萌生了一个念，我想景宗以为自己可以掌握他的命运，难道我便要接受这个结果么？”
“所以是皇后娘娘主动将事告知了陛下？”卓思衡当即明了。
“是的，新婚当夜我便将自己的使命和他即将遭受的命运和盘托出，当今陛下那时不过刚刚弱冠，可听罢却并未慌
，沉默许久后，他问我，是否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同他试一试能不能闯出这绝望境地。”皇后轻笑道，“我可以告诉大一句大逆不道之言，我对陛下，从未有过男之，却对他甚为欣赏，须知那样的境地，一个可做出如此应对，我想自己虽不能与良共度和满一生，可若与此创下新天地来，也不失为一种夫妻分。于是我便答应了。”
这很符合卓思衡对这位顶上司的认知，能在如此绝望的况下有今天的建树，他绝非庸。不过现在看来，若没有眼前这位同样胆略才识与之匹配的子襄助，他也未必能直达九天。
“可是，景宗是何等多疑，一个世家的子，他又不甚了解，所以他也同样派了监视我。”
“是阿婉的母亲？”
皇后点点：“她母亲原本是景宗近臣的儿，在宫中做官，同我一道赐给当今天子，
嫁当时的南楼。我与圣上当年第一件事，便是想着先收服她。与我不通的是，阿婉的娘亲……是真的对圣上根
种。”
那她的死可能就不是意外。卓思衡想。
“我们三起初的谋划很顺利。我悄悄给景宗密函，告知他圣上平里的错处和把柄，阿婉的娘亲也是一样，将我说得谎话当做真实禀告，于是景宗便真的相信。其实也是他于病中不似从前般强腕，否则以我们三当时年纪和心胸，未必是他全胜的对手。”
“景宗得位不正，最猜忌防备旁的舌，同时也最依赖各种密奏，听闻那时他只用密函和心腹往来，他愿意相信这样的来源也是常理。”卓思衡听得手心冒汗，觉得当时这三必定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