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化吉，自当戒之慎之。”
刘煦再次从御辇上起身，这次他握住的，却是
儿瑶光公主的手，“论祖制，朕当自宗室择子
嗣，然而刘钺行刺谋逆之罪尚无定论，是否有当年越王之
得济北王助纣为虐之鉴尚未可知，朕为国取道，不应再则霍端倪，即便今
要违背祖宗之法，也在所不惜。朕膝下无子，唯有一，承蒙卓相不弃，始终严慎教导，在明光学宫亦得赞誉，今朕封瑶光公主为皇太，若朕遇刺后不再得天眷顾，便由其继位，大长公主与卓思衡顾命辅佐。若朕仍是真命天子，就让朕自己拭目以待是否此诏得有天安。”
瑶光公主刘玉耀此时向父皇长拜起身道：“臣惶恐，然托孤之令不奉乃是不孝，臣愿行奉孝之德，即便受前所未有之责难，亦不想使父皇哀叹。”
此刻聚集在崇政殿的大臣连五雷轰顶都来不及熄灭，就听皇帝又以极其疲惫的音色道：“好，好孩子。明便安排你的东宫典仪，其余的诸位臣工便与卓相商议，朕要去……歇一歇了……”
“恭送陛下。”高永清和虞雍率先齐道。
有些官臣本想看看其他
对这惊天之举的反应，可才意识到最敢说话的，已然都被禁军押走了，而百官的首领与其余重臣此刻仿佛都已接受这个安排。
想到那些被拖走时的呼号，再加上崇政殿此时诡异的寂静，无敢言语半生，众默默跪下，恭送刘煦的御辇离去。
崇政殿里又只剩下朝野的之中的臣子了。
惊慌失措的众立即起身，向卓思衡拜道：“卓相……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如何是好？”卓思衡警告的视线扫过众，“你们还想再忤逆圣上的旨意不成？”
众忙道不敢。
可似乎仍有为此惊慌，只辗转了措辞委婉道：“可陛下这行事……实在……实在令我们惶惑不安啊卓相……求您劝谏。”
卓思衡低
笑了笑，说道：“劝谏陛下么？我觉得我应该劝劝你们才对。”
“这……”众臣互相对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我方才看了看，在场之大多有子嗣于明光学宫随驾皇太伴读，我实在不知你们有何理由竟想要陛下收回成命。众所周知，陛下对明光学宫许多藩王世子有所不满，其中不乏宫后滋事之徒。他们与罪刘钺是否有勾连尚不可知，但皇后惨死，陛下重伤，如此
形陛下还会信任已在宫中的这些藩王子嗣么？如果是你们，会信任么？如不出我所料，这些倒未必会落罪，可是很快就会以各种名目被打发回封地了，他们一走，陛下大概也不会选再度京进明光学宫。”
有几已明白了卓思衡的意思，他们很快便意识到其中问题，已然悄悄后退两步，决心不再督促卓相继续言谈此事。
而仍有不解，连道：“藩王世子如此之多，都是皇室血脉，并非不可细细择选啊……”
卓思衡笑道：“诸位是否替孩子想过，他们如今是皇太的伴读，于自身和家族的荣耀自不必说。而这些皇室血脉的藩王之子离去后，明光学宫现有空缺也将再度擢选优秀臣工儿宫伴驾……你们真愿意再选替代皇太么？”
他的话点到为止，在这之后便说要去忙碌圣上的旨意，就此告辞。
然而纠缠者也只剩下不到十余，其余的官吏都已清楚其中利害：
如果现下从在明光学宫的刘氏子孙里选嗣，那他们的孩子即便不是皇太的伴读，也可能是未来皇帝的伴读。如果不从这些里选，他们的孩子将只能是皇太的伴读了，皇帝已经替他们选好必须效忠的对象，一旦更换，且不说新嗣之是何等
难以预料，家中至今的铺垫或许也会
然无存。
虽这个安排他们仍是不能接受，但许多也不得不决意先行搁置心中不解，回去后再从长计议……
卓思衡先于所有离开。
看着卓思衡离去的背影，高永清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位父亲把臂受托的自幼挚
，其实从来都十分孤独。
即便万千在他身后，他也必须要在有些时刻独自前行，无暇顾盼。
范希亮
叹了
气，拉着已经傻在原地的靳嘉和卢甘也往外走。
而虞雍则在原地不知在思索什么。
走出崇政殿大殿，在通往内宫无的甬道，卓思衡停下脚步靠在冰冷的墙上，整个滑坐在地。
今的诛心是对刘煦，亦是对他。
他对不起那个在他怀中死去的孩子。
可是，他必须如此。
先帝留下的两个儿子，一个永远留在了过去，一个即将迈来。
然而他们却都将始终在谎言当中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卓思衡靠着墙大喘气落下眼泪，可再睁眼时，却看见面前站着皇太刘玉耀。
“相父……”
皇太今所经历的一切，都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