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将铁炉竹篮两样放回原处——没办法，作为店丫
，除了身上的衣物和藏起来的铜板，其他物资全是“公家财产”。
然后，她在冷风里站了会儿，等脸上最后一点儿红润也消失，才慢悠悠去前院找掌柜娘子。
于是出现在掌柜娘子面前的，就变成了一个弱不经风的柔弱
子，冬
初晨的摆摊使得她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大概喉咙不舒服，说话也闷闷的，这让掌柜娘子收钱的心
都格外愉悦。
长了张狐媚脸，来的第一天就把老爷的眼给吸住了，她几次想把
送走，最后都被老爷挡下来，实在碍眼极了。
“小荷呀，你这样子可不行，赚钱要紧，但也得注意身体。”掌柜娘子开
，话语里却恨不得她早点儿“归西”。
蔺荷只当听不出来，捂着嘴咳嗽：“老板娘说的是，我也觉得自己身子不行，回来的时候还差点晕倒，想着下午能不能去看郎中……”
“看郎中？！”
掌柜娘子心里不乐意，蔺荷走了，店里手不就不够了？“我看也不是大毛病，喝一碗姜汤就行，何必花钱看郎中。”
蔺荷不好意思笑笑，“掌柜也是这样说的，还让我等会儿去他那儿喝…老板娘，你们家都是好，我蔺荷何德何能才能遇到你们，实在太感谢……”
“等等，”掌柜娘子挤出一抹
笑，“我突然觉得，还是去看郎中比较好。”
……
买
鸭的摊位不多，普通家养着鸭下蛋，只有酒楼和富家的后院才会要着吃，还有国子监的饭堂，之前是专门从东街的李三那儿拿。
蔺荷一路打听过去。
到的时候，李三的杀摊空空如也，几只赤果果的白条挂在铁钩上，旁边还有条脏兮兮的狗垂涎三尺。
“……”蔺荷敲敲门，“谁啊？”不一会儿屋里出来个醉醺醺的男，正是李三，“有什么事？”
他语气不耐烦。
“你这里有没有爪翅心肝之类的出售，脖也可以，最好切成一块一块？”
李三一愣，酒都醒了点，“你要这些东西什么？”
“有用，具体不能说，只想问你卖不卖。”
“卖！当然卖！”自从国子监饭堂出事，李三的鸭摊子就陷
了萧条，国子监的负责让他不要急，可李三怎么能不急，他家里还有几十只处理完的鸭呢！
虽然蔺荷要的少，但剩下的部分，他完全可以便宜卖给附近的街坊，不至于亏本。
因为太感激，李三甚至帮忙直接处理净，当然蔺荷也告诉他，不出意外，之后每隔两天她都会过来一次，做长久买卖。
李三拍着胸脯表示，会提前给她备好货。
最后蔺荷只花了三十文，买了六斤的边角料。
主材有了，接下来就是卤味。
想要卤出好的味道，最重要的是卤水——这个无法节俭，蔺荷又花掉了五十文买葱姜、花椒八角桂皮香叶冰糖等，好在大冬天，卤水可以重复使用，极大方便了做卤味。
在街上逛了一圈，看到卖糖葫芦的商贩，蔺荷一气买了三个，这下，她兜里是彻底没钱了。
两袖空空一身凉，蔺荷可怜
咬一糖葫芦，冰凉的感嘴化成糖汁，甜兮兮的，咔嚓咬开外层的糖皮，里面的红果儿颇为酸涩，二者相合，正好酸甜可。
没什么比甜食更让心愉悦，蔺荷吃完一根冰糖葫芦，一扫刚才的郁闷——怕什么，有了卤味，还怕赚不到钱嘛！
爬到正午，路上行渐渐变多，蔺荷没有回一品楼，而是七拐八拐走进一家胡同。
胡同很
，位置被前面的房子挡住，照不见阳光，蔺荷到的时候，两个小孩坐在门的地上玩跳房子。
听到动静，两个小孩抬起，看见是她后，大一点的男孩突然往房子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娘，娘，跳房子姐姐来啦！”
蔺荷听到这个称呼，上直冒黑线。上次来的时候看小孩无聊，随手教的游戏，没想成了自己的昵称。
是她疏忽了。
走进院子，正巧家里的
从屋里出来：“蔺姑娘来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林婶，打扰了。”
倒一杯热茶，茶叶泡了多次，味道已经寡淡，蔺荷一点也不嫌弃地喝下去，又把买的糖葫芦分给两个孩子，换来孩子一阵欢呼：“上次说的茱萸和螃蟹可否弄来？”
林婶露出一抹苦色：“茱萸倒是摘了许多，不过天冷了，螃蟹都钻到泥处，这次狗蛋他爹只抓了半篓……”
这也在预料之中，蔺荷点点：“那这半篓都按照之前的办法处理，我全收下，之后不用再捞了，茱萸可以继续摘，摘多少我要多少。”
林婶答应下来，茱萸俗称臭辣子，味道刺鼻难闻，山上一长一大片，她虽不知蔺丫要这东西做什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