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了。还有我希望你能好好听我说话。」欧文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板着面孔和芙拉达说话。察觉到欧文的脸色，她立即放下手边的工作，双臂盘上欧文的脖子，无比专注地看着他。
「你对我生气？我今天要煮蒔萝鮭鱼，还有你喜欢的海鲜巧达汤，我会把你餵得饱饱的，你还要对我生气？」
「你不能这样甩赖，」欧文忍不住亲了亲娇嬈得可以的芙拉达，轻轻拍了一下她的
，「你明知道我会心软。」
「我喜欢看你心软。」芙拉达松开手臂，温润的手掌抚摸欧文的脸颊，「你真的误会碧娜了。不只你，她的同学也不喜欢她。她说话偏激了点，是，她行为怪了点，是，但她没有伤害任何
。」
「这就是我最大的疑问。你曾说过小时候她差点弄瞎麦雅──」
「你怎么重提这件事？我早说了她不是有意的。为什么你不肯相信身为她姐姐的我呢？没还比我更了解碧娜。」
「我当然相信你，只是你知道麦雅晚上会梦──」
话说到一半，麦雅进厨房。第四次对谈被打断，欧文有些气恼地背对两，心烦意
地帮忙整理中岛上的购物袋。芙拉达边指示麦雅该如何分类食材边说：「我还买了
莓和香冰淇淋，买的真是时候！同胞胎就是有这种默契。碧娜只要喝我打的
昔，什么气都会消的。那次我和麦雅拋下她去
尔兰，她也气坏了，完全不想跟我说话，一杯昔，搞定。」
「麦雅？不是只有你一个？」欧文停下手中的动作，而麦雅也是。
「我什么时候说过只有我一个去都柏林？那年除了碧娜俱乐部有事不能去，麦雅和我一块儿去了。」
欧文盯着麦雅僵住的背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哎，百里香没了，麦雅可以帮我从花房里再拿一些吗？还有蒔萝，帮我摘一些来。」芙拉达把拔光的食用盆栽递给麦雅，感激地轻语：「谢谢你麦雅。有你真好，你种花我做菜。早上那臭味也没了，只有香味，真畅快！」
麦雅像是逮到可以逃脱的机会，拿了盆栽就匆忙离开前往后院。欧文忽然有个念
，他不太习惯也不太喜欢的念。其中一个是敷衍芙拉达，那好像在欺骗。他找藉
离开厨房，走出客厅至玄关走廊，在通往二楼的楼梯面前停下来。天使铜铸像的灯已点亮，原本无的双瞳此刻映着灯光，生气勃勃地
视着欧文。
欧文走上楼，这是第二个他不喜欢的念，窥探。
这一次，只有这一次。欧文试着说服自己，这种言不由衷、偷偷摸摸的行为只要一次就好。
他穿越拱门至琴厅。二楼不是他的目的。他又穿越第二道拱门，然后躡手躡脚地走上阁楼。
麦雅不在房间，正如他所料。他暗骂自己真像窃贼，却无法停止他的行为，他拿起麦雅桌上的那本诗集，再度翻开有铅笔註记的那页：最难得的是，那么多的酒吧里，他看见我。20年，于都柏林。
欧文心绪难平，移动眼光到麦雅纪录园艺工作的笔记本，上面满是小小、细细的字──和诗集上的笔跡一模一样。
诗集是麦雅的，写下这段话的也是麦雅……两年前在那间酒吧里，在他只看得见芙拉达时，麦雅早先在角落看见他，而他浑然不记得他有正视过麦雅……。
还有芙拉达遗失的那块，关于暗巷的回忆。
还有麦雅老引起他心骚的热烈注视。每次那眼一凝望，欧文就感到自己陷
鬱鬱汪洋中，然后一道和煦光束穿透
海直达心底……仔细想来，这种感觉就像那天清晨暗巷中，少
担忧而温
的眼光所带给他的感受……。
他盯着满是
图的墙面，突然感到害怕。如果碧娜没吓唬，那么这贴满整面墙的画底下就藏着麦雅所有的秘密。不管是麦雅还是碧娜，都太过秘令他急于撕开真相、他需要真相，而不是幽影幻象或是海上浮光。
心脏猛烈拍打胸，欧文看着墙面呆愣半晌，然后毅然转身下楼。他不愿再用小偷的方式窥探她，他要亲自问她。
***
往花房的路上，每步都令他惴惴不安。即使如此，他仍要怀揣这份不踏实的感觉，去证实一件心里放不下的事。唯有如此，他才能坦然面对芙拉达。
走近花房，却意外看到花房里不只麦雅，还有碧娜。
麦雅倚着工作台，畏缩低着，脸纠结成一团，地上是摔坏的盆栽。碧娜气势汹汹，咄咄地开：「害死妈妈的猫还不够，这次脑筋动到芙拉达身上了？」
「我没有！」麦雅抬起哭喊，猛烈地摇。
「我看见了！」他面无表地抓起麦雅的左手，拉起袖子，露出那块怵目惊心的伤疤，「窝在芙拉达身旁吃碎
渣，以前的教训还不够吗？还是我去告诉你的完美老师，关于一点点你的真面目？」
「我就在这，但不用你告诉我。」欧文冷不防地出现。
碧娜下午的怒意未退，十足戒备地瞪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