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

「我现在就在你旁边，你想耍什么花样通通一次来。」

碧娜哀号一声，手一松飞箭便出，中靠近箭靶的树上，震落些些白雪。

「婊子养的王八蛋！」

「对付你刚好。」欧文不愿理会碧娜的脏话，但怒气依然从齿缝间跟着字字句句发而出：「我不知道你他妈的在想什么，你要当浑球别把全世界都扯进去，没和你一样，别自以为是。」

碧娜气急败坏地连骂了一串，但她越骂欧文扣得越紧，越挣扎身体越贴近欧文。她喉一紧，来不及吞下短促的声音，就脱发出令她羞愤难当的嚶嚀。最后她甚至只能说出孩子气的话。

「我会告诉芙拉达！」碧娜语调软了下来，怒气正盛，却多了无助。她身上的衣服是芙拉达的，那清爽宜、属于芙拉达的少气息，本来就让欧文心软了几分，尤其碧娜的背影又和芙拉达实足相像，他虽在气上却也没真正放手去做，只想给她一些教训。

「你现在懂什么叫做被冒犯的感觉了？那以后在我面前慎选你的用字，对你的姊妹放尊重一点。还有，你被俱乐部开除资格了，」欧文贴在碧娜耳旁，冷冷道：「我想他们不会很乐见他们的会员拿着弓箭随便指着别。」

碧娜耳朵、脖子红了一片，转瞪视他。直到此刻，欧文才觉得自己看见一点点有的碧娜，那双眼睛烧着熊熊怒火，一眨眼又流露迷惘和其他欧文难以形容的绪。他想这样的衝突已足够，至少他和碧娜终于有了「真诚的」流，即使对他而言，碧娜对他的敌意和种种行为仍是谜团。欧文仍然不知道为什么孩们的父亲会突然要他走，以及为什么一开始会有这份工作？他不认识孩们的父亲，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他的连络方式。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解也不是首要的问题了。面临分别时刻，欧文想的，掛虑的，担忧的，仍是芙拉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