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青

第一次遇见徐初阳，是在东大。

烟火大会是东大毕业的习俗，每年都会举行一次。

林琅做为隔壁美院的新生，只能溜进东大蹭个热闹。

那天风很大，有点冷。

周橙静和她说了很多话，但林琅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包括那天的烟花她也没看。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个站在热闹边缘，安静看着天空的少年给吸引了。

他穿了件浅灰色的外套，黑色长裤，整个看上去净清爽。

可能是因为他的身材过于优越，也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的气质太过独特吸睛。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的第一眼，林琅突然想到了小时候外婆带她去的那座寺庙。

那里供奉着一个像，很高，她每次都需要仰脖才能看清它的脸。

石雕刻出来的一张脸，没有任何感，生硬的，平淡的。

也是圣的。

林琅后来也想过无数次，自己为什么会将徐初阳和那尊像联系到一块。

最后她想明白了。

因为本身就是圣的，从她上他的那一刻起，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就和佛划上了等号。

她他身上不染尘埃的净，也他隔绝于世的沉静。

烟花在顶炸开，耳旁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欢呼声。

林琅却充耳不闻，眼始终都落在和她相聚数十米的男身上。

她在心里默念：“看我一眼，看我一眼。”

在她念到第十遍的时候，像是收到感应一般，男垂下眼，缓慢地将视线移向她。

周围明明那么多，他却准确的一眼看见了她。

他是色的瞳孔，眼睛是细长的瑞凤眼。

第一次见面的两个，隔着群对视。

再后来，他朝她走过来。

“徐初阳。”

这是他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林琅感受着他有着轻微颗粒质感的低沉嗓音，胸如同有一百只兔子在同时踹她。

“林琅。”她说，“琳琅的琅。”

在一起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事，没有多轰轰烈烈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