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心思略转一转，忽而发现看起来近在咫尺的真相离她仍有距离。
她有些后悔方才在里间没有问一句背后之
究竟是谁。
“娄昭仪娘娘，王祥已经承认，自己偷偷将淑顺仪娘娘安胎药里的一味药换成川穹。”夏江留心着赵崇的色，适时替赵崇开
，“川穹有活血化瘀之效，对保胎极为不利，尤其是在
三个月的要紧时期，有孕之食之，便可能大出血，以致小产。”
殿内众听罢夏江的话不由哗然。
昨天淑顺仪在灯会上，不正是大出血么？那么多血将衣裙都脏污了。
她们不懂医术，也根本分辨不清楚那些药材。
这种暗中更换药材的害法子，今时今
被用来陷害淑顺仪，来焉知不会落到她们上？
良妃一脸震惊：“这、这也太大胆了！”
话出，像意识到自己失言，她连忙起身冲皇帝福一福身，“臣妾实在是惊讶，失礼了，请陛下恕罪。”
赵崇却没有看良妃，而是看着贤妃。
他面无表
，冷冷开道：“贤妃似乎不觉得惊讶。”
“请陛下恕罪，臣妾只是在想娄昭仪平
子温善，实在不像是会指使王祥做出这种事的，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贤妃垂眉敛目，恭恭敬敬说。
“贤妃娘娘有所不知，”夏江再一次替赵崇开，“昨夜陛下尚未查到御药房的时候，王祥便欲图服药畏罪自尽，恰巧被撞见，这才得以提前将其扣下。”
“王祥所服之药也查过。”
“说来巧了，竟与当初吕采
身边那名大宫自尽所服之药是同一种。”
吕采？
云莺听见夏江中提起的这个，微愣一愣才记起是被打
冷宫的那位贤妃的妹妹吕淑清。
王祥妄图自尽所服之药，与当时那名宫自尽所服之药一样……
岂不是说……
贤妃！果然是贤妃！
顾蓁蓁埋着，却瞪大眼睛，又禁不住想，太可怕了，贤妃，还是云莺好，从来不耍这些诡计。
若不然，以后跟着云莺混？
就算会被欺负也好歹是被她光明正大欺负啊！
第章 揭发
吕淑清自从降为采被打冷宫后便逐渐被后宫的妃嫔们遗忘。
骤然听夏江提起, 若非因其乃贤妃的妹妹，恐怕殿内众一时半会都要记不起来究竟是谁。
犹记得当初吕淑清因涉及玩弄巫蛊之术而被打冷宫。
她身边那名大宫更畏罪服毒自尽。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也正因那一桩，云莺迁出清竹阁住进月漪殿。
往昔记忆涌现脑海，而最为要紧的分明是夏江那句话。
这个在御药房当差的王祥妄图服毒自尽, 且所服之药与吕采大宫畏罪自尽时所服之药一样？
身在冷宫、被降为采已有半年之久的吕淑清能有谋害云莺的本事？
想来她是没有的。
如此……
便是当初吕淑清那桩事另有玄机, 吕淑清其实是……代受过！
想到这种可能的妃嫔不约而同看向贤妃。
只见贤妃一双眸子望向夏江，面上也一抹讶然之色, 浑然似不知：“竟还有这样的事？”
良妃亦看向夏江, 疑惑而又迟疑问：“夏江公公，难道说当初的那一桩事, 吕采是被算计？且陷害吕采的和陷害淑顺仪的, 很可能是同一个？”
“回良妃娘娘的话, 
才只是禀明况，不敢妄下定断。”夏江道, “不过如同那样能转瞬取命的药不易得。恰好王祥在御药房当差是个懂药的，才便奉陛下之命搜查过其住处。不仅搜出一张药方，也搜出来一本账簿。”
良妃看一看娄昭仪又看一看贤妃，这才问：“账簿？”
夏江中的账簿很快被呈上来。
“陛下, 淑顺仪娘娘。”
夏江将账簿呈到赵崇和云莺面前，“这便是从王祥住处搜出来的账簿。”
云莺没看那账簿，只去看赵崇。
赵崇面上表辨不出绪，淡声吩咐夏江道：“念。”
夏江的声音响在月漪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