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下意识的擦了擦脸,方才转身,是裴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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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圈红红的, 脸颊湿漉漉的还有泪痕,明显能看出来哭过。
裴境一下子沉下了脸,大手抚上她的脸颊, 拇指擦着她睫毛上晶莹剔透的泪珠,他常年习武, 手指上有一层薄薄的茧, 虽然动作轻柔, 却仍是把她的脸, 蹭出一些红来。
这丫,分明出身农家,怎的生了这样一张娇
的芙蓉面, 都没用力, 就留下了微红的指印。
自从定下了名分,裴境因怜惜她, 两一直没有夫妻之实,但比从前, 这种亲近暧昧的动作多了不少,但因为已经过了明路,没
敢说什么。
“为何哭泣?有欺负了你?”
他的话语低沉了下来。
沈妙贞勉强笑了笑:“没有欺负
婢。”
“没有欺负你,你为何在这里哭?”
裴境目光灼灼, 锐利无比,就像是要看透到她的内心处去。
沈妙贞是有些怕这样被他看的, 想要低, 却被他的大手箍住下
,完全不能动弹, 她慌的要命, 如何敢跟裴境说, 她怕的要死,害怕将来也变成画眉那样,原本她就是半
愿半是不
愿,一直都在犹豫,现在看了画眉的样子,她不是很想做这个妾,却不知该如何跟公子说。
若是说了,公子会不会也会惩罚她,打她骂她倒也罢了,可卖身契被公子从老太太手里要到了自己手里,公子会不会把她卖给别。
因为她是个不识抬举的婢,公子的妾是多少姑娘心心念念求都求不来的,她却这样不珍惜。
公子这样骄傲的,一定会觉得受到了背叛吧。
“婢……
婢只是想念家
,母亲去了有快半年了,
婢很想她。”
裴境眯着眼睛,审视着她,罢了,就不拆穿她的谎言。
“想念家了?”
她点点。
“正好,你家里给你来了信,门房送到了我手里,我就出来寻你,谁知,你在这里偷偷的哭,拆开看看吧。”
沈妙贞也忘了心里那些害怕和担忧,急忙去拆信,看完之后,整个陷
更
的忧愁之中。
裴境尊重她,并没有在她不允许的况下看她的家信,现在看到她整个
都笼罩在黑气之中,挑眉道:“发生了什么事,给我看看。”
他直接拿过信件,展开看了起来。
是沈天的字,他偶尔也会给沈天布置功课,让下来回跑,对他的字迹,也算是熟悉。
看完信,裴境的脸,比刚才看到她哭还要黑沉。
沈天在信中说,自己被停了学,村里的私塾是上不了了,原因是那个孙秀才仍旧觊觎沈妙贞,想要讨她做填房,居然在学堂上大言不惭,说败坏沈妙贞名声的话,沈天气不过,要维护姐姐,就跟孙秀才吵了起来,一言不合之下动了手。
可孙秀才有功名在身,又是沈天的夫子,自来尊师重道,乃是常理,更何况白丁打了有功名的。
虽然沈天也受了伤,可知县大却直接把沈天抓了,羁押了起来。
沈老爹贿赂了狱司进去探望沈天的时候,才让他写下的这封信。
沈妙贞看完后,已经完全的呆住,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民告官,民打官,在大梁都是重罪,孙秀才有功名,上堂都不必跪,自家弟弟就算是有理,大梁律法也不会向着他。
更何况,孙秀才跟村里的里正都有勾连,这要怎么办。
她咬住下唇,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裴境看完那信,心中已经了然,更多的却是怒火。
“沈家村那个孙秀才上门跟你提过亲,你怎么从没告诉过我?”
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想要先让她解释一番,沈妙贞没料到他是问这件事,老老实实的说了。
“年前母亲病重,景天大哥送我回家,路上遇到了我弟弟和孙秀才……”
她将如何偶遇,景天热的邀请孙秀才上车,并且送了她一程,后来孙秀才就遣
去提亲,她又是如何婉拒的事,说了个分明,并无半点隐瞒。
“因为孙秀才到底是弟弟的老师,我怕严词拒绝会得罪他,叫他给弟弟穿小鞋,所以是婉言拒绝的,我的身契是十年,如今还是侯府的婢,怎有自主婚假的可能。那孙秀才家中妻子只是病重,还没去世,就上门提亲,打的是什么主意,
婢还能不知道,不过是仗势欺
罢了。”
她心里难受,因为只是个普通农,就算生的美丽,一个在村里有些小势力的秀才,都能来欺负他们家。
若不是因为她是侯府的婢,不是自由身,孙秀才的提亲确实不好拒绝。
孙秀才已过而立之年,早就有儿,可有个秀才的功名,妻子还没死呢就来上门提亲,然而在世
眼里,还觉得她一个小丫
,能嫁给有功名的读书
,是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