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的婚事是应该办,不过爹你选的那个刘屠户家的儿,不是个善茬子,怕娶进来搞得家宅不宁。而且他们家又是什么样的
家,区区一个屠户的
儿,便要四十两银子的聘礼。”
沈天面色不善:“如今我是秀才,将来还要接着考试,若我将来中了举进士,岂不是能给大哥选个更加出色的妻子。”
“爹和大哥若实在看上那个,聘礼只有二十两,没再多的,她若不想嫁,我们也不必强求。”
“一个屠户的儿罢了。”
沈天自读了书,又成了秀才,便很有些读书的迂腐,也不太能瞧得起白身的平民。
这也算是读书大多都有的缺点了。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里面有两个银锭子,正是二十两银子。
“这钱拿去给大哥做娶媳的聘礼,多的没有,也莫要再缠歪阿姐。”
沈老爹还想说什么,奈何儿子这秀才老爷的威势,越发的重了,只瞪了瞪眼睛,便吓得他不敢再说话。
“她要嫁就嫁,不嫁就拉倒,咱们家也不必着她。”
眼前这半大少年,不过十四,就已经能为她遮风挡雨,他的确在一步一步的,成为她的依靠。
沈妙贞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默默的继续去卤那些。
一家子吃了一顿晚饭,谁也没有说话。
沈天倒是有心安慰一番阿姐,可吃着饭便被同窗叫走,喊他去吃酒。
他如今也是有功名的,也要出去
际,而招呼他的,最多也都是十七八的少年郎,跟那些四五十才考中秀才的,他们是说不到一起去的。
沈天临走前,再一次嘱咐沈老爹,莫要再去跟沈妙贞要钱。
卤了一锅的肘子猪,香味四溢,已经是满院飘着
香。
裴邺家就在隔壁,他要带着沈家大哥做点生意,平邻里之间互相也得照拂。
装了两份卤,想招呼沈天给邻居送去,而想起沈天不在,沈老爹还在气
,不想理她,沈大哥出去了,又不知踪影。
沈妙贞叹气,只好自己去送。
邻居两户,左边那家是一家寡带着一儿一
,那家的大儿子已经娶了妻,开门的是他娘子,得知沈妙贞是沈家没怎么回来过的
儿,那娘子惊讶非常,瞧见她的脸,更是偷偷的瞧了半天。
得知她是来送卤的,欢天喜地的接了,还送了她两颗腌酸菜。
去裴邺家,她却总觉得有些别扭,因为裴邺也姓裴,还是六公子的远方亲戚,这让她总觉得,像是被监视了一样。
忍耐着敲了门,却没想到开门的正是裴邺。
裴邺只穿着一件单衣,额上还有汗珠,透过木门的缝隙,她看到院子里的木桩子,显然他刚才在打拳,打的浑身直冒热气。
裴邺也是一愣,没想到是她,拿着布巾擦汗的动作都顿了顿。
他身上那白衫子实在是薄,因为打拳出汗,贴在了身上,勾勒出他上半身硬挺结实的肌。
沈妙贞垂下眼睫,将那一碗卤递了过去,只说自己炖了些
,给左邻右舍都送些尝尝,快过年了,也算应个景。
这娇小的姑娘,垂着,叫高大的裴邺只能看到她的发顶,然而她捧着那碗
的双手,十根手指纤细如藕芽,肌肤白的晃眼,竟是不知她的手指更白,还是瓷碗更白。
裴邺耸动了一下喉,那
淡雅的幽香又盈满鼻尖。
她做的并无出格的地方,他们家炖实在太香,给邻居送些尝尝,不过正常的走动。
裴邺的娘亲,有时做了饺子包子的,也会送一些给邻居。
然而他就是有种激动,心处好似加快了跳动,鼓鼓囊囊,叫他不知所措。
见他接了,沈妙贞正要回去,却被裴邺叫住。
沈妙贞不明所以,满脸茫然的望着他。
裴邺这才确信,刚才他一闪而过瞥见的不是自己的幻觉,她的眼尾发红,眼里似有泪痕。
“你……哭了?”
作者有话说:
? 94、94
她怎么哭了呢?裴邺心中说不出的发闷。
沈妙贞生的绝色倾城, 这般哭泣过后,眼尾发红,眸中似有浓浓水雾, 若芙蓉瓣上带露,叫怜惜的同时却也想要看她更多哭泣的样子, 若是贪花好色的男
见了定然想要好生赏玩。
可裴邺却丝毫没有那种怪怪的心思。
他满脑子都在想, 她为什么哭, 谁让她哭的?
随之而来的便是涌上的怒意, 有
冲动,他想要痛揍一顿那个惹她哭泣的
,叫他吃个教训。
他又不是她的谁, 这么直白的问她, 是不是哭了,实在太逾规矩了。
沈妙贞跟他根本就不熟。
听了这话, 哪怕知道这男只是好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