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有些话该不该说, 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知道分寸。”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用如此冷硬的话语, 对待她。
今
的事，的确是他有愧, 但他也有苦衷，而一直以来都理解他，支持他，哪怕吃醋也只是微微的生气, 像小猫伸出爪子一样，根本就挠不了
, 一直都乖巧柔顺的姑娘, 却像是变了一个。
“分寸？”
沈妙贞笑了起来：“我可太知道分寸了，我是个
婢, 就
婢该的事, 侍奉主不敢有丝毫懈怠。”
“我是个被提拔上来的, 得到主子宠
的妾，是如此幸运
，作为一个妾的分寸是什么呢。”
“服侍好公子，给公子铺床暖被，为您开枝散叶，生儿育，生下一些没有继承权，也不被看重的庶子庶，在公子娶了正室夫后，服侍好主母，为夫捧盂打帘，做你们跟前一辈子的婢？”
裴境几乎是强忍着怒气，在容忍着她的放肆和不尊重。
他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做的还不够吗？
“我跟傅如诗没有关系，我不会娶她，也把她撵走了，你吃醋吃的也够了吧。”
沈妙贞丝毫没有后退：“不娶傅小姐，就不会娶别了吗？将来公子总会娶个身世匹配的当家主母回来，是傅小姐还是正小姐，有什么差别吗？”
“你为什么总是在纠结这件事，我已经承诺过你，即便是娶妻，也会娶个贤惠能容的，我也已经承诺了你，让你做贵妾，哪怕是正室夫寻常也动你不得，你还要怎样。”
“我还要怎样？”
沈妙贞这句话像是问着公子，也像是问着自己，她眼空虚，像是透过裴境在看着什么虚无的东西。
“我还要怎样呢？”
流风阁的丫鬟们羡慕她，外面想要嫁给公子的嫉妒她，连自己的爹爹也骂她矫
。
原先就是个吃不饱饭的农家，最好的结局也只是嫁个村汉猎户的，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过一辈子。
现在却穿金戴银，吃香喝辣，过的像个大家小姐，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裴境察觉到了她的
状态，像是绷紧了的弦，坚硬到了极致反而会十分脆弱，轻轻一碰就会断了。
他觉得自己的态度也实在太冰冷，不应该这样待她，于是语气缓和了下来。
“你为什么会生出想要走的想法，除了不能让你做正室，难道，我待你不好吗？”
沈妙贞笑着点点
：“公子待我当然很好，如果不是公子教我读书认字，教我世家小姐学的东西，我也不会成长到这个地步。我这一身，穿的戴的都是公子所赐，我的家公子也安置妥当，我弟弟能考中秀才，更是仰仗公子扶持。”
“公子的大恩大德，对我来说，如再生父母一般，便是我万死也不能报答公子分毫。”
她说着这些，根本就不是裴境想要的答案，他感觉到一切都在失控。
“你知道我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报答，我想要的，是你的……”
这个字，对于冷静自持的裴境来说，是个很遥远的词，就在几年前，他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跟产生什么联系。
他对生的规划中，除了父母和自己，别的都是棋子，包括那个现在不知在哪，也不知是谁的正妻。
他只是需要一个身份匹配，能堪当主母职责的，她为他
持内宅，生儿育，他也会给与相应的尊重和理解。
可要说什么至死不渝的，根本就是狗
。
沈妙贞已经是他生中，最大的意外。
“公子想要我您？”
沈妙贞脸上露出了然的：“是，公子生的如此俊美，又如此优秀，只考样貌就足以让很多姑娘都你，我也只是个普通，更不能免俗。”
“尤其是，公子待我还很好，又如何能让我不你？”
裴境的眸光软了下来：“那你还要说离开我的话，你我，我对你又不错，我们这样相互陪伴下去，难道不好吗？”
他以为又是一次因为吃醋引发的事故，哄一哄就过去了，毕竟以前也是这样。
她聪明却不事故，懂事又贴心，不会叫他为难。
“不好。”沈妙贞摇摇：“一点都不好。”
“我感激公子，将我带到了一个新的世界，让我看到了外有，天外有天，让我一度以为，我自己也能成为这上的一员。”
“然而越在其中生活，我就越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
，我就像是一只伪装成狼的绵羊，不论怎样的装饰自己，内里也得不到改变，狼群也永远无法认可我。”
她说的话有些隐晦，裴境却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
“哪怕我穿着好看的料子，金贵的首饰，在他们眼中，我仍然只是个靠美色迷惑公子的，卑微的婢，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