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在低低的哭泣,她哭的眼睛都快瞎了,眼泪都要流不出来了。
沈妙贞在问着自己,她裴邺吗?应当是有一点
的。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终归在她生命中留下不可忽视的一抹刻痕,而他待她也很好,温柔又体贴,还会小意哄她。
遇到能如此契合的夫君,实属不易,沈妙贞的心就算是冰做的,也会慢慢被捂化,更何况她本就有意跟他好好相处,两自然
投意合。
可要说她有多么,
到恨不得与跟他一起去,跟他生不同衾死同
,却也远远没有到那个程度。
算起来,她与裴邺从成婚到他去北宁,他们其实只相处了四个多月的时间,这短暂的婚姻,刚让她品尝到了一点微微的甜蜜,剩下的便只有苦涩。
她觉得茫然,不知以后该怎么办,该怎么走下去。
而茫然之余,却只觉得自己可笑,千方百计从六公子身边离开,与趴在自己身上吸血的沈家决裂,最后居然是这么一个结局。
新婚不到一年,就变成了寡。
她才只有十七岁,是个很年轻的岁数,却好似经历了生的许多磨难和坎坷,心态像个垂垂老矣的
。
她总不能跟着裴邺一起去死,子还得继续,仍然得活下去。
刚才还打发了一群来闹事要债的,若不是温齐留下的那个心腹小哥,带着温家家丁出手,怕是这些
就要大闹灵堂,把裴邺的棺材都要砸了。
她果然说中了,这些放印子钱的,从洛京追到了西京,但到底还顾着这里是天子脚下,可要不是温家的名声震慑住了这些
,裴邺又是为国捐躯的英雄,怕是他们还要闹下去。
而只会窝里横的于氏,这一回却不敢当着那些的面撒泼,吓得
缩在屏风后面,听着她从容不迫的跟那些要债
涉。
她一点也不害怕,说话有理有据。
拿出已经分家的证据给那些要债看,丝毫不害怕那些高大男
的狰狞面容。
“我们一房与二房早已分家,这是我婆母与小叔签字画押的字据,然而我们供养婆母乃是天经地义,小叔不良于行,且没有成婚,我夫君心善,顾念兄弟感,所以小叔也暂时跟着我们生活。”
“裴邦欠下的银子,按的手印画的押留的名字都是他自己,冤有债有主,你们来我家里闹,是要视大梁律法于无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