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上言这本地豪族史家有大问题!于是誉王明察暗访,历经千辛万苦,并且险遭贼暗算,最终!”
老先生再拍堂木:“誉王殿下死里逃生,回京后向圣上禀明况,这才有钦差赴平昌彻查!”
“好!”酒楼食客间发出阵阵喝彩,“来
誉王若登基,一定是贤君明君!”
沈玉寿给沈长林夹了一只油焖虾,兄弟俩坐得近,他用沈长林才能听见的音量咬耳朵:“这位先生倒挺会编的。”
活脱脱将誉亲王吹捧成了直比尧舜的明君。
但这还没完,老先生继续道:“史家案发,钦差抄得家财百万两,有这笔银子充盈国库,咱们大乾修桥修路,练兵买马的钱不就有了吗?而这一切,全都仰仗誉王的功劳啊。”
百万两?兄弟俩都惊了,这是吸了多少民脂民膏才积攒下的啊。
史家倒台,活该。
百官中早有明眼,看得出在千
血书和孕鹿事件后,誉亲王在圣上面前‘失宠’了,不过柳暗花明,由誉王主导彻查的史家案让他重新得到圣上的赞赏。
誉亲王春风得意,自然没忘了其中还有沈长林一功,若不是他拿着金片到分舵要求查史家,他还发现不了那条肥鱼。
这从皇城出来,景郡王笑着追上来,道:“大哥为民除害,父皇龙颜大悦,一举两得,这再好不过了!”
誉亲王摇着金玉扇,迈着轻快的步伐,斜目微看三弟一眼:“你还没说全,好处不仅仅是这些。”
景郡王蹙眉,想了片刻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请大哥指教。”
“你呀你,实在愚笨,让你多跟着太傅读书,你非不信。”
作为皇子,誉王被从小培养,看问题要纵观全局,从宏观角度出发,所以,他根本不在乎史家有没有走私及谋命。
“水至清则无鱼,这些地方豪族捞了钱,只要懂得孝敬便无妨,但是我没料到的是,他们孝敬上来的竟只是皮毛,焉有王爷喝汤史家吃之理?”
誉王说着,眼眸眯起,恶狠狠道:“正好借机铲了他们,既重壮我声势,也……”
他用扇柄敲了敲景郡王,示意他靠过来些,然后低语几句。
景郡王瞪大眼眸,失声惊语:“抄家共抄了三百万两?!”
“小点声。”誉王不满的瞪了三弟一眼,“咱们招兵买马,维持各舵运转,到处都要花银子,手紧张,这下万事大吉了。”
景郡王由衷道:“还是大哥高明!大哥,今去我府上吧,新得了几个异域美
,特别勾
。”
誉王不为所动,他扫了三弟一眼,冷声问:“异族子?哪里的,胡
?南洋?还是高丽?”
“胡……胡。”景郡王有些没底气。
“哼,我同你说过多少回,赶紧将府上所有的胡族子全部送走!父皇最忌讳的,便是你的胡族血脉,你若不慎和胡族
生下子嗣,看父皇不夺了你的爵。”
景郡王垂下,许是血脉使然,许是受母妃影响,他从小便特别喜欢胡
的衣裳首饰,在审美上也偏
胡
的高鼻
目,然而他最喜欢的一切,确实父皇最厌恶的。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让母妃受孕生下自己。
见三弟恹恹不快,誉亲王叹息一声:“老三,我都是为了你好。”
“谢谢大哥,我知道。”
“你自回府处理,我还有事要办。”
誉亲王的要事,是指去找沈长林沈玉寿。
殿试结束已经半个月了,吏部放官还没有任何消息,据誉亲王所知,朝中有一批老臣,对沈家兄弟颇为忌惮,他们恐要受打压。
而他正好趁此良机,帮他兄弟二解围,如此厚恩,那兄弟俩就算是块石
,也该备焐热了。
然而乘兴而去,却败兴而归,小院大门紧锁,沈长林二并不在家。
六月荷花初绽,夏色潋滟,碧波清雅。
今一早,沈长林便邀小兄一块,赴城外焱火寺进香去了。
焱火寺乃华京名刹,香火鼎盛,据说特别灵验,引得香客如云。
不过让沈长林感兴趣的,并非寺中香火,而是庙中的一池碧荷,闲来无事,赏夏踏青,乃雅事一桩。
兄弟二一个穿青裳,一着白衣,虽然只是简单的布衣长袍,但遥遥望去,竟似一双玉
,他们气质高雅,眉目如画,只是摇着折扇闲适的漫步
群中,就已经足够吸
目光。
“白小姐,请往这边来。”
荷花池畔有一排厢房,专供香客歇脚,小沙弥正在引一位少其中一间歇息。
少容貌清秀,戴着一对珍珠耳环,显得有几分俏皮,此
正是白家二小姐白柒柒,今
是白柒柒亡母的冥诞,每年这时候,她都会来焱火寺为母上香祈福。
步厢房前,白柒柒随意的往荷花池的方向看了一眼,潋滟荷花并没有吸引到她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