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微不可查的往内扫了眼,殿中燃着熏香,袅袅烟雾不疾不徐的升腾着,硕大的八联屏风,将殿内光景遮的很是严密。
他压下心内的欢喜,又是急迫又是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裳,复又双手沿着两耳往后一摸,抬脚推门。
透过屏风,他仿佛看到一在那榻上躺着,半撑着身体,吹落至地面的薄纱帐子被风轻而易举的撩起,又缓缓放下,浓黑的
发似海藻一般,铺陈在脑后,溜滑似水的锦缎覆在身上,那皮肤雪一般的白
。
他几乎屏住了呼吸,从屏风后绕过去,帷帐被风吹起,飘到他手心,流沙一般拂过他的脸,带着那特有的清甜。
他的血,自心脏处慢慢流淌到四肢,就在帷帐脱离的刹那,腾的沸腾起来。
容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塌前,望着榻上若隐若现的香肩,将右手探了过去。
第0章 大结局(二)
“魔怔了?”
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陡然间,眼前景致如镜花水月,霎时消融的无影无踪。
容祀的手还停在半空,欲落不落的张开了手指,像是要抓住四散的泡沫,然而视线越来越清晰,他再度扫了眼榻上,哪还有什么雪肤玉肌,纤软婀娜。
空的软塌,还有被风不断撩起拍打的纱帐。
除此之外,再无旁。
容祀疑惑地掀开帘子,又去另一侧极尽耐心地搜寻一遍,确认无后,扭过
,将目光落到宓乌身上。
宓乌穿了袭松垮的直裰,发也像
一样,随
的
了根发簪,他瞪着眼睛,被容祀盯得有些不自在。
那眼像是审视,将他从到脚扫了一遍,最后那嘴角好似不屑的抽了抽。
宓乌暗道:怕是得在开副方子
呢?”
什么?”宓乌避着他走。
容祀绕到他身后,行走如风,飞快地确认完殿内形,脸跟着沉了几分,与方才进门时的欢喜截然不同,他一旦冷寂下来,眼眸都像是燃尽的灰,没有一丝温度。
容祀,你是不是饿出毛病来了?”
他这几都没甚胃
,
有些清减,原本刀劈斧砍般
致的下颌,愈发凌厉。
你就不能低低,主动去跟
家认个错,再这么耽搁下去,你迟早得生病。”
我没错。”
这话跟先前几的语气截然不同,像是掺了一点沮丧,懊恼,还有三四分意味分明的低落。
被忽视,大抵就是这副恹恹的模样了。
宓乌捋着银须,莫能助。
他倒是想隔岸观火,可没两,便也
绪激动地坐不住了。
容祀撤了那些侍卫,赵荣华便一发不可收拾,领着一群婢,把主意打到灵鹊阁,起初也没什么,宓乌在楼上,她们在楼下,互不打扰。
后来那群婢规模扩的厉害,乌泱泱将他挤出了灵鹊阁,
得他只能跟屋檐下那几个大缸并排站着。
他倒是无妨,可怜了那些将将要出炉的丸药,炼过了时辰,药效也就坏了。
赵荣华绑着攀膊,两条纤细的小胳膊上下翻动,旁边围观的婢叽叽喳喳,各自记好了时辰,药效,还有各种药材需要炒制的时间。
白术炒制完毕,需得炙黄芪,炙甘…”
姑娘,炼好中蜜后,加需要炒制多久?”
用文火炒,三分之一刻便可。炒至完成烘烤到不粘手,黄芪和同样的炒制方法,除去这三味药材,还需辅以党参,当归和柴胡等,补中益气最是有效。
香月,你可以给你娘试试,吃上一月,那些不适的症状大抵就没了。”
香月还有三年才能放出宫,自打容祀御极后,她便从小厨房调到了书房,又在赵荣华宫后,得以近身侍奉。
她弟弟的病好后,母亲为了补贴家用,整坐着缝补浆洗,中气下陷,得了好些不便言语的病症。
赵荣华原是觉得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索亲手给她调剂一副药,让香月托
带出宫去,没想到后来知
者越来越多,她索
就领着这群婢
一同将灵鹊阁当做了授课的地方。
授以鱼不如授
以渔,况且她们兴致勃勃,她好似找到了乐趣,不厌其烦,甚至开始筹谋,
后可以在宫中辟出一个大点的院子,招揽宫中愿意学医的宫
,她的小伎俩很快便会黔驴技穷,若能将师父请回来,宫中医馆变决计能办起来。
若真能如此,于宫中子而言,是条出路,也是生机。
宓乌在她身后站了许久,从炼药谈到香胭脂,从西市铺子聊到小杏梁俊,最后生拉硬扯到容祀身上。
赵荣华见他说的苦婆心,便主动给他沏茶,又怕茶水太烫,故而体贴的将自己钟
的酸梅汤匀出一碗,撒了一层桂花,“宓先生,先润润嗓子。”
她不着急,况且宓乌絮絮叨叨说的都是容祀幼时的事,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