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自己,除却酒后失,夜来幽梦,平里也不敢多想,想的多了,形销骨立,几欲泣血。
偏偏生死之事,裴慎纵有雄兵百万,能解生民倒悬,却也无力回天,到来痛煞
心,徒增伤感。
裴慎恍惚之间,惊觉手掌微疼,低下去,原是锋利的刻刀划
了掌心,汩汩鲜血涌出。
“大!“石经纶急切道。潭英更是伸手就要去取药。
“无事。”裴慎面不改色,独独嗓音略有几分沙哑。他抬起面对着潭英,此时已是夜阑
静,春夜里淅淅沥沥地又下起雨来。
幽微灯火下,裴慎敛了笑容,色安静,只是不疾不徐地问道:“果真一模一样?”
他坐在翘案后,轩窗四闭,黑黢黢的夜色里,幽微的烛火跃动,裴慎面容半明半昧,好似隐匿在夜色里,欲择
而噬的猛兽。
潭英悚然而惊,仓皇低下去:“大
,当时已是
暮,兼之火光冲天,隐有灰尘,卑职不敢肯定,正欲禀报大
,再行查探。”
“不必了。”裴慎幽幽叹息一声。潭英稳重,若非长相一样,何至于魂不守舍,惊诧莫名。
一模一样的长相,便是双生子,何至于六年前突然出现?天下间哪里有这么多的巧合?
“备马,去沈宅。”
朔风残雨,寒雾湿衣,马匹迅疾如奔雷,裴慎右手控缰,左手握鞭。奈何左掌心方才被刻刀划了一道,此时皮翻涌,血流如注,他却浑然不觉。
跟在身后的陈松墨和林秉忠眼见那血顺着鞭稍滴下,和着雨水,一滴一滴落在青石街上,只觉惊惧异常。
他二心知自家爷这是面上静,实则心中早已焦灼如焚,便纷纷低下
去,只管赶路,也不敢再劝。
此刻的沈宅大火已经烧了半夜,两进的院子早就烧塌了,好在半夜里下了一场春雨,浇灭了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