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心事?”他问。
瑜珠不说话,但周渡约莫已经猜到了。
他双手不安分地动着,叫瑜珠想要假寐也不能够,正想拿脚踢他,却被他顺势钳制住,长驱直,攻城掠地。
床前的油灯一直没有熄灭,晃着最后一点微弱的光明,照亮榻上纠缠的身影。
“是不是知道周池的事了?”他问。
“嗯。”他的热汗滚落了一滴到瑜珠的脸颊上,烫的她浑身酥麻。
“抱歉。”周渡哑着声道,“他毕竟是我弟弟。”
“我知道。”瑜珠模糊着眼睛,“那是你弟弟,他要娶谁,同谁在一处,我都涉不了,
后眼不见为净便是。”
听她语气中满满皆是退让的意味,周渡是夜虽然吃了个半饱,但心下里却很不是滋味。
在瑜珠同意再度与他试试看的时候,他便暗地里发过誓,此生不会再叫她受一点委屈,如今这样的况,她总还是委屈的。
他抱紧了瑜珠,听她在自己怀中渐渐呼吸绵长,睡颜安稳,心底里最不可及的那片柔软,便又被轻而易举地打。
翌天不亮他便早起,前去调查周池之事。
萧远外任的地方距离上京也不远,赶马快些的话,一便能到。
瑜珠等在家中,见他一整都没出现,便知道他这晚大抵是回不来了,独自在清水居睡下,夜半迷迷糊糊,却听到身旁有
的动静。
屋里没有点灯,她恍惚惊醒,见到床前果真有个黑影在动。
看个子,看身形,都是周渡没错。
“你怎么回来了?”她满是疑惑,想要起身,却被周渡赶紧又摁了回去。
“刚过丑时,起来做什么?”他蹑手蹑脚,回来的响动已经极小,不想还是吵醒了她。
他褪完衣裳鞋袜,跟着挤进被窝里,瑜珠顺势被他揽进怀里,问:“找到了吗?”
“嗯。”周渡低低地应着,“就在京城往西三十里地的庄子里,说本来是想趁着年节带着她和孩子回家来,有个名分,认祖归宗,结果临到半路,她身子不适,怕是要生产,两
为了稳妥,便选择走了陆路,临到半路的时候,却真的生了。”
所以年节才赶不及回家。
瑜珠沉默了一番,道:“周渡,明我想回家。”
回他们自己的家。
这一大家子的,她当真是没有一个真心实意喜欢的,从前没有,如今没有,往后还会有更多的没有。
周渡知道她的心思,吻了吻她的额间:“好,我带你和孩子回家。”
翌瑜珠便真的收拾东西打算离开,温氏知道后,说什么都是不让。
“明觉休沐不是还有几吗?怎么这么急着走?”她一边将包裹放回去,一边观察瑜珠的
。
“你是不是知道周池那混小子带着陈婳回来了?”她面色紧张地问。
瑜珠不说话,只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温氏便已经再清楚不过。
“瑜珠。”她吸了
气,“我同你保证,只要你不松
让她进门,我绝不会让周池带着那个
和孩子回来。”
她话说的信誓旦旦,却叫瑜珠微微蹙起了点眉心。
温氏执起她的手,认真道:“我知道你如今是怎么想的,你定觉得,周池都为了她三年不曾归家了,还同她有了两个孩子,我这回便是无论如何也会同意他们的事,叫他们带着孩子高高兴兴地回家来。”
她坚毅地摇了摇,道:“我不。瑜珠,你才是我们周家明媒正娶的儿媳
,你肚子里怀的,才是我们周家正儿八经的长子嫡孙,我不会叫陈婳那个
回来骑在你的
顶上,更不可能叫她的孩子越过你同明觉的孩子去,你放心,此事我不会那么快便同意,你好好地留下来,安心等明觉休沐结束了再回去,成不成?”!
9
即便温氏再苦婆心,瑜珠这
还是选择了回自己的家。
临走前,她同温氏说的清清楚楚:“我是厌恶陈婳,但我也自知,自己没有资格参与到周池的婚事当中,他们俩的事,你自己做主就行,没有必要来过问我,也没有必要非得我点才行。”
说她没心没肺也好,说她冷冷血也罢,她觉得自己做的已经足够了,她不想见到陈婳,即便是她三跪九叩到自己门外请求赎罪,她也不想再见到她。
留在周家,她便会无时无刻不被陈婳和周池的消息打扰,她好不容易才从从前的影当中走出来,才不要回到其中去。
那她走的决绝,还有周渡一路态度强硬地护着,所以温氏到底也没能拦下他们。
只是她不见,
总是会来见她。
这,她在铺子重新开张的时候见到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眉眼灵俏,五官小巧又端正,见到她便定定地仰着脑袋,大大的眼睛眨
眨
,仿佛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