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至少别选那么个没福的陈容芳帮忙啊,可她刚一张嘴,就被几双视线恶狠狠瞪了回来。
那视线明晃晃的,摆明了写着:年春花,你别捣!
年春花赶紧闭嘴,都不敢放一个。
刘添才单单把陈容芳点出来,就是认可了陈容芳的能力。
陈容芳家的得了病,还没死,就说明陈容芳在某方面很有可取之处。
队员们对队长这个决定心服服,刚才要不是陈容芳站出来,也争取不到这三天时间。
刘添才、钟大夫有条不紊地把每个应该做的事都安排下去,在他们的安排中,大部分队员都有自己担任的职责,尤其是陈容芳更是重中之重。
所有队员也都聚会听着,他们不傻,陈容芳冒着风险站起来提议、队长冒着风险给三天时间,如果做不好这个事儿,生产队被怪罪,到时候陈容芳、队长首当其冲。
灾难面前,所有众志成城地拧成一
绳。
年春花、李秀琴两个坐在大会堂中央,莫名有种格格不
之感。
李秀琴看着那些泛红的双眼,心里也怕,凑近了婆婆:“妈,咱家的
真不会得
瘟吗?”
年春花白了她一眼:“福团的福气你又不是没看到,福团来之前,你一辈子哪儿有过这种好事儿?”
李秀琴被吼得讷讷点。
年春花别过脸去,瞅着在群中的陈容芳就来气。
年春花真是不明白了,陈容芳一个媳,上辈子不过是个保姆,现在咋配出这么大的风
?
陈容芳被围在大家中间,那身旧扑扑的蓝上衣都显得熨帖不少,跟多金贵似的,和大家讲这几天自己是怎么做的,钟大夫在一旁整理借鉴,予以补充。
一会儿还要实地去看。
年春花心里堵得慌,陈容芳一个保姆,论福气比不上她,咋配和队长、钟大夫这些一起谈天说地呢?
咋还显得多能似的呢?
上辈子,这场瘟最先死完的就是陈容芳的
。
陈容芳死完了,在大会堂几次哭晕过去,被年春花好一顿数落这就是你没福、你不养福团的报应。陈容芳当场哭得跟个泪
儿一样,一会儿嘴里念着是家里太难了,不是故意不养,一会儿念叨着老天爷我没有得罪你啊。
这次过后,陈容芳的眼睛就被哭得不好了。
这辈子,陈容芳的凭什么活下来,还得到队长的看重呢?
年春花抓心挠肝地想,终于明白了。
要是陈容芳、刘添才他们不成这个事儿,陈容芳和刘添才都要被惩罚,现在出的风
都会变成丢
现眼。
到时候,再由福团解决这个事儿,队上的自然就知道谁才是真的有福。
结着福团,大家才能有好
子过。
年春花想着未来发生的好事儿,抿唇畅快地笑了,这一笑都还没来得及彻底咧开牙花子呢,年春花就被迎面而来的鞋底拍了个满脸。
那鞋底上还隐隐沾着泥土、青和
屎的味道。
年春花双手颤抖着把脸上的鞋底扯下来,还没来得及定睛看是谁打她,一道灰蓝色的影子迅速扑过来,揪着年春花的发扭打起来。
花婶儿骑在年春花身上,拿臭鞋底拍她的嘴:“我让你笑我的死了!我让你笑我们倒霉!我让你笑不出来!”
花婶儿的死的时候,她心痛极了。
结果就听见年春花拿着这个事儿教育李秀琴:“看看,她的为啥死得这么早?就是因为她没得福,那
都长大了,再有几天能卖钱了,她就是享受不了那种福气。”
后面还夹杂?婲着年春花絮叨的:“咱家有福,福团给咱家带来了大福气,咱家要珍惜,着福气一辈子不愁”之类的话。
花婶儿心底当时就结上仇了,现在见着年春花死不改在这儿高兴,花婶儿也就跟着没了理智。
花婶儿和年春花本来力气差不多,可花婶儿率先发难,占了先机,年春花一个不注意,被扇了好几大嘴子。
她冤啊。
她刚才是在高兴陈容芳以后会遇到的倒霉事儿,和你花婶儿有啥关系?
她比窦娥还冤。
年春花扯开嗓子骂:“李秀琴,你是死了吗?不知道来拦着啊?”扯开嗓子时又呛进去不少臭泥。
李秀琴这才反应过来,着急忙慌想上来拦,几个年轻媳儿半劝半拉地阻止着她:“秀琴,你就别去了,你看你婆婆不是没吃亏吗?一会儿你上了后,花婶儿家
也要来打,这一方添一个
,不就闹大了吗?”
“队长都懒得理你们了,你们再闹大,谁都帮不了你们。”
几个年纪大点儿的婶也跑去拉架,但暗地里制着年春花多些。
等年春花和花婶儿好不容易被分开,年春花呸呸呸地吐出嘴里的泥。
大家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