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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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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珍珠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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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祖母这里来。”

戋戋吐吐舌,往老太君怀里去。

贺二爷无奈,知道母亲对旁疾言厉色,偏偏疼惜自己这个儿。家中哥儿、姐儿那么多,也唯有戋戋能养在老太君膝下。当下祖孙黏糊,贺二爷不上话,便寻个借离去。

戋戋眉眼弯弯,在祖母怀里蹭几下,软软道,“孙今天确实起晚了,延误给祖母问安的时辰。祖母不让父亲训斥孙,也不怕把孙宠坏。”

贺老太君轻刮她的鼻尖,“戋戋是祖母的福星,祖母就疼着戋戋,旁怎么说怎么。”

戋戋大名叫作贺若冰,只因在家中行最小,才得了戋戋这么个小名。戋,在《说文解字》中即是小之意。她得老太君的宠后,老太君总喜叫她小名,久而久之,家中长辈都跟随着这么叫,她的大名倒无问津。

贺家的后嗣中,娃多男娃少,男娃天然更招稀罕。吴二夫是戋戋的生母,贺老太君厌恶她膝下无子,厌屋及乌,连同她生下的丫片子本来也是忽视的。

只因多年前的某次出游,马车车忽现裂,贺老太君跌下山崖差点归位,是年幼的戋戋恰巧救她一命。贺老太君迷.信,认定戋戋是福星,自此才对她青睐有加,放到自己屋里养。

后来贺大爷猝亡,贺老太君沉溺在丧子之痛中,又是戋戋一直在旁侍奉安慰,叫贺老太君渐渐打叠,老太君对戋戋的这份疼便愈加浓重。

即便贺大爷在时,贺家实际的当家也是老太君。讨得老太君的欢心,便能得到全家的重视。因而戋戋虽是个行末的小丫片子,饮食居所、吃穿用度却可以与三房夫生下的男娃比齐。同为贺二爷之,相比之下,戋戋的长姊贺若雪待遇可就差得多了。

戋戋从老太君怀中爬起来,绕到身后,灵巧的十指给老太君松筋骨。她常给祖母这么按,力道分寸都掌握得恰到好处。

“今来晚了,给祖母按一按,就当赔罪。”

贺老太君搭住她手,“你这孩子这样尽心,待将来出嫁祖母都要舍不得了。”

戋戋甜然道,“祖母舍不得孙便不嫁,一辈子都伴在祖母膝下。”

贺老太君轻嗔道,“傻孩子别说胡话,哪有姑娘不嫁的。”

言及此处,便问问她晋惕现下如何了。戋戋略略凝滞,隐去薛涛笺的事不谈。

贺老太君道,“魏世子生得英俊,能嫁去王府自然最好。若不然,祖母也会为你寻个官宦读书之家,决不能埋没了你。”

戋戋温顺说悉听祖母安排。

贺老太君长叹一声,现下要担心的可不仅有戋戋的婚事,还有贺家满门的生计。

贺家有意拉拢近邻沈家,派请沈舟颐小聚,谁料撞个空,沈舟颐自那从报恩寺回来就往扬州买茶去了。贺老太君便又往扬州加急送一封信,说宴席已经备好了,叫他买完茶速速归来,有要事相商。

如此又隔四,沈舟颐回到临稽,贺家这场小宴才得以开起来。

贺家自丧了大爷后,许久不曾热闹,今除去大房的哥儿姐儿热孝期不出,余均来饮宴。虽不曾张灯结彩,贺家们却也三五成群地坐着说话,热热闹闹,一扫数月来的愁云丧雾。

跟沈舟颐同道来的还有南城邱家的大公子邱济楚,两是幼时同窗,这些年走南闯北常常一块经商。两位哥儿俱风姿挺秀,吐属温雅,立如雪纸帙卷,长久奔波在外也不见铜臭市侩气。

宴席未始,贺老太君亲亲近近地和沈舟颐寒暄,“前戋戋胡闹,落雨了还要上山烧香,幸而贤侄送她回来,老身不胜感激。”

沈舟颐道,“些微小事何足挂齿,老夫不必萦怀。”

贺老太君道:“听说还碰上了魏世子?家权高势高,不是咱们这种门第可以顶撞的,见面须得迁就些。”

沈舟颐未及回答,便听得屏风后一阵银铃般的少笑声。原是戋戋正坐在屏风后,和长姊贺若雪说些私房话。她今着身玉涡色的水田小夹袄,南天千岁绿的苏绣长裙曳地,玉雪可,甜美如蜜。乍见沈舟颐,笑靥微有一滞。

四目相对,沈舟颐走过去,“戋戋妹妹。”

戋戋也招呼道,“舟颐哥哥。”

沈舟颐问,“妹妹那扭伤脚踝,如今痊可了吗?”

戋戋道,“已大好了。倒是舟颐哥哥,没有伤到哪里吧?”

沈舟颐背戋戋下山,恰好被晋惕撞见,晋惕冷眉冷目,揽过戋戋照直朝沈舟颐猛踹。沈舟颐没有防备,晋惕又是武将出身,手上有劲,差点跌下山崖去。

沈舟颐摇道,“你看我还往扬州买茶,像是有事吗?”

戋戋沉吟着说,“他是个唐突的,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这个他自是指晋惕,表面上似在怪罪晋惕,言语间却又充满了回护晋惕之意。沈舟颐晓得内中由,微微一笑,也不介怀。两谈及此处,再无下文,心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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