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冒死从狗嘴下拖贺二爷回来,他此时早就归位了。饶是如此,他也三魂悠悠七魄渺渺,死多生少。
沈舟颐听罢色峻然,驱散众,打开银针包,便为贺二爷医治。虽大夫已经请了三波,都摇
叹无能为力,劝贺老太君准备后事……但沈舟颐不同。他是医术圣手,有起死回生的本领。有他在,贺二爷一定能活过来。
贺老太君含泪在外等着,紧绷已达到极点。
戋戋满腔恐惧,陪贺老太君木然呆坐在屋外,像一具行尸走。
她的心,好凉。
完了,她和晋惕彻底完了。
她不知晋惕为何纵容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贺二爷那是她名义上的父亲,他怎能容恶犬伤害她的父亲?细细想来,魏王府欺辱她贺家也不是
次了,上回沈舟颐被烧船之事就不了了之,如今重蹈覆辙,怎能容忍?
良久良久沈舟颐才从房间中出来,额上全是细汗,两截衣袖挽到了肘处,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臂,上面黏满污血。
贺老太君踉踉跄跄地奔过去询问自己儿子的死活,沈舟颐面有难色,“老太君,小侄尽力了。但小侄也非是仙,伯父能不能挺过来很难说。”
贺老太君眼白一翻,昏厥过去。戋戋急忙搀住老太君,命丫鬟送回房休息。沈舟颐无声的目光缥缈在戋戋身上,戋戋也看他,眸中尽是悲伤。
沈舟颐沉沉道:“妹妹还执意要嫁给晋惕么?”
戋戋垂眸,轻轻摇。
沈舟颐道:“赵阁老,便是晋惕的未婚正妃赵小姐的生父。此刚来临稽不久,就听说你和他的
婿有瓜葛,心怀不满。伯父今
本来被打二十板子便罢,只因那赵阁老闻伯父竟是你的父亲,才痛下杀手,纵恶犬要致伯父于死地。”
戋戋嘶哑:“晋惕袖手旁观了,是吧?”
“这重要吗?”
沈舟颐靠近一步,擦着鲜血蜿蜒的手,定定问:“晋惕袖手旁观也好,竭力阻止也罢,结果会不一样么?你凭什么认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将军,能有本事与手握朝政多年的赵阁老对抗?”
戋戋收泪,仰天长叹。
贺二爷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有赵阁老在,她永远也抢不了赵鸣琴的位置。
大抵这就是命吧。
她以前年少意气,心比天高,从不认命。
但现在,她快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