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休息。
她经此浩劫,原本圆润的身材形销骨立,也损耗得厉害。贺二爷已然下葬,接下来的几
都不用她跪灵棚了,她便浑浑噩噩地在榻上睡着。
吴暖笙担心她,时常来她房中陪着,贺老太君也隔三差五拄拐杖来探望。贺若雪、贺若雨、贺敏、邱济楚等各自来送过一次补品,唯有沈舟颐从始至终没露面。
他似知道她害怕,特意给她时间好好静养。
戋戋忧之愈。直到第五
上,她正披着件棉衣坐在炉边烤火,闻门外丫鬟被遣走的声音,是沈舟颐来了。
戋戋稍稍侧过去,不愿面对他,手背被火烤得发烫。屋外正沙沙落着小雪,雪光透过窗户纸将暖室映得分外明亮。
沈舟颐熟门熟路走到她跟前,攥住她暖得发烫的五根柔荑,嗔怪道:“都快烤焦了,也不晓得移开。”
他带来三个信封,分别盛有三种不同样式的喜帖,纯红、洒金、洋红,都是他亲自设计的。他叫她挑选一个出来作为他们新婚的请柬。
戋戋厌恶地瞥了眼,提醒道:“好哥哥。我父亲才刚去了。”
沈舟颐俯下.身来嘬她几,笑道:“悲伤也悲伤够了,休息也休息好了,难道咱们一辈子都不成婚么?你拖能拖到几时候去。”
戋戋真是冲欲呕,她身上层层叠叠裹着的还是为贺二爷哀思的丧服。欲将他赶出去,可喊什么都没用,侍
都被他事先支开了。
“咱们的婚事就此作罢吧。”
事已至此,她对他明白直言,“以后请你不要再未经同意私自来我的闺房。”
沈舟颐掠过一层暗云:“明明是说好的事,戋戋怎能不守诺言。”
戋戋无道,“我就是不守诺言了,请你出去。”
沈舟颐有恃无恐,见身后锦榻铺得正好,柔软光洁,他便信然坐下,把玩她搁在枕畔的玉如意。
茜红的罗帷装饰得温馨娇,床
还堆着一些她刚换下来的亵衣。这里本来是独属少
的,蓦然被陌生男
霸占,说不出的膈应。
他拍拍床榻,“过来这里,陪陪我。”
戋戋顿时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她不肯动,沈舟颐便以玉如意勾住她的细腰,强行将她带向自己。
“走。”
“你若肯伺候伺候我,我少顷便走。”
戋戋羞怒之下,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她本铁骨铮铮地站着,却不知被沈舟颐拿捏了哪个位,浑身发软地跌在锦被上昏天黑地。随即,双手被固定在脑袋两侧。
沈舟颐手持渗凉的玉如意,惩戒似地拍打在她的脸蛋上,有点疼,像幼时学堂夫子打学生的戒尺。
“只因你答应做我妻子,我这么多来才拼尽全力救你。如今你说悔婚就悔婚,真是过河拆桥,把我用完了就丢啊?”
戋戋被他打得脸蛋生疼,血往涌,脚上的绣鞋掉下一只,另一只不住
踹,泪水如珍珠断线般坠下来。
沈舟颐冷眼旁观,眼泪正好助兴。
他捏着她雪白的下甜甜一啵,她越是反感,他越要变本加厉。
戋戋恍然明白,之前他对她恂恂有礼,皆是由于肩红莲斑没
露的缘故。现在该看的都被她看到了,身份便没必要再遮掩。
自从贺二爷死后,她总感觉沈舟颐变了个……或许不是
变了,而是他撕去伪装,露出真面目。
怎么会有那样大公无私,给贺家药方,帮贺家还债务,赐贺若雪嫁妆呢?
他从一开始就是有所图而来。
戋戋心想自己注定逃不过此劫了,痛苦地闭上眼睛。虽然在贺府,却无能救她。她只希望那过程快些结束,然半晌,预料的厄运却并未到来。
耳边传来沈舟颐泠泠的嗓音:“我不喜欢强迫,你不用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戋戋缓缓睁开朦胧的泪眼,自己的衣衫虽然有些褶皱,但仍是完好的。她稍稍松气,坐起身来,黯然不语。
沈舟颐又将那三张不同样式的喜帖拿到她面前要她选择,他对和她成婚仿佛有执念,即使两
闹到这份上了依旧不折不挠。
戋戋极度烦躁,将那些喜帖打散,丢到熊熊燃烧的火炉中。喜帖很快蜷曲焦糊,不成样子。
沈舟颐额角一跳,色倏然暗下来。
他温柔时真温柔,板脸时也真吓。戋戋下意识捂住脑袋,瑟瑟发抖。
沈舟颐默冷半晌,语气沾了点无奈:“不喜欢的话直接与我说,白白烧毁它们作甚。”
他灭掉炉火,从烧糊的脏灰中把喜帖的残骸拾出来,俊美的五官也覆有一层淡淡的铅灰色,满是遗憾和落寞。
戋戋不带温度地道:“你死心吧。”
“你真铁了心不嫁我了?”
戋戋感到身上有无形的压力,仍顶着压力重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