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你可是最鄙夷这种地方,贺大小姐。”
戋戋整理着桌上成一团的胭脂:“再鄙夷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哥哥弄到这儿来了么。”
沈舟颐气微重:“叫你莫要与外
讲话,你都当耳边风了?”
戋戋板着脸,嘴张了张,虽然没出声,但从
型可以看出她说的是:确实。
沈舟颐欺身过来啵她的嘴,吻掉她唇上洇红的胭脂。
“过河拆桥是吧,昨你怎么小意温柔求我的,都忘记啦?凭你这副态度,信不信我重新把你关回去?”
戋戋眼珠恨然颤着。
转念一想自己服食过他的毒.药,命捏在他掌中,顿感生活了无味道,便硬着骨道:“随便你。”
沈舟颐:“行啊。”
然而他并没找链子再拴她,俯身含住她的樱桃小唇,在她脸颊脖颈处啄。修长而有棱角的手臂越过她身前,将她由内而外死死扣住。
戋戋白皙的小脸渐渐被他弄得泛起红,发出的痛呼很轻。
其实哪里需要什么额外的链条呢,他自己本身就是枷锁,比什么金属质感的东西对她的约束力都更坚固。既把她捧云巅,又摔她进地狱。
戋戋的妆容惨被亲花。
她今本着鹅黄色的长裙,配合鬓角的一朵九瓣掐丝花,明艳不可方物。
沈舟颐忽然有种嫉妒难受的绪,把戋戋这颗明珠放在秦楼楚馆供许多
瞻仰实在膈应,这颗明珠属于他的,他只想将她私藏,便是别的
哪怕别的
多看戋戋一眼,他都生妒。
戋戋雪腮鼓起来,嘴里嘟囔着放开我,实际上哪能得脱呢。
抗拒的手臂慢慢变顺从,原来只是他主导去吻她,现在她也学会享受其中,回应着他。双方互相攻城略地,春幽静,唯余一
一浅的呼吸声。
第70章 笼鸟
时光荏苒转眼来到五月末, 晋惕在母亲魏王妃的安排下,与李太傅的嫡长相亲,双方约定晚上在魏王府的风来水榭办场小宴, 叫晋惕与李小姐先熟悉熟悉。
晋惕虽身份高贵, 毕竟二娶之身, 李太傅其实有点抵触把自己宝贝嫡长嫁与晋惕。这桩亲能否促成,还得看小宴上晋惕的表现。
晋惕对相亲之事持消极态度,他心里一直呈着戋戋,如何能接受其他。之所以答应相亲, 不过为了安抚母亲魏王妃的心。
他暗暗派线在九州四海广撒网,寻戋戋下落,西至伊犁南至崖州, 北至柔羌、肃州, 西寻至海中诸岛, 连传说中的蓬莱秘境都涉足, 就是茫茫不见佳
踪影。
戋戋啊,四个月了, 你到底在哪里?
晋惕也曾到贺宅观察过两次,贺老太君新收个孙,一家子其乐融融,浑然把戋戋抛之脑后。
沈舟颐有时伴在老太君身边尽孝, 有时在永仁堂坐庄, 有时出烟花柳巷玩乐, 平平常常,
子漫若流水。
晋惕怅叹, 这个世界上还惦记戋戋的, 终究唯他一而已。
暮霭时分王府热热闹闹, 李太傅父俩大驾光临,魏王妃招呼客
在风来水榭落座。另请一些歌舞戏子鼓瑟吹笙,为小宴增添雅兴。
晋惕于李小姐含脉脉的目光熟视无睹,百无聊赖坐于席间,观赏那些歌舞戏子寻欢作乐。
歌面若桃瓣,额心点胭脂,竟颇具几分当年戋戋的风华。晋惕的剑眉星目倏然一蹙,打断歌舞,唤歌
过来。
歌胆怯畏缩,自称李青娘。
此青娘,正是在秦楼楚馆中为戋戋送膳的青娘。
李青娘本姿色平平,微有些凸嘴,经戋戋巧手为她改造一番,俨然脱胎换骨,琼姿花貌。
然此时晋惕唤她并非因为容貌,李青娘画的是桃花妆……桃花妆,晋惕怎能淡忘!当年他和戋戋度过的最美好时光,缠吻戋戋甜甜的唇角时,她脸上永远是这样明艳灿烂的桃花妆,阳光下最绚丽的一抹春色。
忆及往事,晋惕心栗栗含酸。
他问李青娘:“哪里?”
李青娘受宠若惊,规规矩矩报出自己的出身。
来府上唱戏的自然非是什么贵名媛,非独花楼勾栏
,便是瘦马卖唱姬。晋惕对李青娘的出身毫无意外,意外的是,为何戋戋的独门妆容会出现在一个陌生歌
脸上?
戋戋的桃花妆喜在眉心点六瓣红,四大二小,连手法都一模一样,万万不能如此碰巧。
晋惕:“你这脸,怎么回事?”
李青娘哪敢在大物面前扯谎,实话实说。晋惕燃起好,顿时便想往勾栏去看看。
太傅见晋惕竟弃自己儿不理,去调戏一个歌
,认定耻大辱,拍案欲去。
魏王妃斥道:“子楚,胡闹!”将唱戏伶统统驱逐出去。
晋惕无法,任心里再火急火燎,也得先坐下陪完这场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