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却没想到,会是我的父皇杀了他。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这滋味,我算是尝到了。”
“我会想法子,让你见他一面。”沉鱼转过身来望向她,那样骄傲的公主,竟在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让看着心疼。
“可以吗?”傅维昭不可置信。
“可以。”沉鱼伸手扶了扶她额角的发,道:“我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的。”
傅维昭死气沉沉的脸上终于溢出一抹笑容,可那笑容也看着苍白至极,道:“谢谢你,沉鱼。”
沉鱼握紧了她的手,就像是握紧了命运,她不知道到底能救赎谁,只能尽力去做而已。
*
长乐宫,暖阁。
“你要见卫家的?为何?”薄太后悲悯的看着她,道:“沉鱼,你不该再和卫家的
有任何牵扯了,你舅父虽疼你,却也不能事事纵着你的。”
“我与卫家娘是好友,此次之后,怕是再难相见。因此,想与她最后见一面。”
薄太后见沉鱼目光灼灼,便道:“你是个重义的,这是你的长处。可如今哀家看来,倒是你的短处了。”
她叹了气,有些心疼的把沉鱼扶了起来,拉到身边坐着,道:“你是哀家最疼
的外孙
,用不着这样动不动就跪啊跪的,看着哀家脑仁疼。”
沉鱼道:“是。”
薄太后无奈道:“这次的事一出,哀家只觉得你变了许多,比以前懂分寸,却也和哀家生分了。”
沉鱼坦然道:“我心里还是与外祖母很亲近的,可是知道了君心难测,便不得不知分寸些了。”
薄太后点点,道:“宫里的孩子,总是比旁的孩子长大得快些。哀家本想护着你一辈子,却没想到……也罢。哀家听你母亲说,你同意将与恒之的亲事作罢了,只是想让他陪你过个上元节,是不是?”
“是。”
薄太后将她揽怀中,道:“哀家已和陛下说过了,陛下并未反对。”
“那我见卫家娘的事呢?”
“这也不难。”
门外响起一个醇厚的男声。
薄太后和沉鱼向外看去,只见皇帝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
合欢站在他身侧,一脸的谨慎小心,见薄太后看向自己,赶忙跪下来道:“太后,婢……”
“不怪你。”薄太后看了陛下一眼,道:“陛下是九五至尊,你如何拦得住他呢?”
合欢这才仓促的起身,道:“多谢太后娘娘垂怜。”
她言罢,便退了下去。
薄太后沉了脸,道:“陛下进来罢。”
沉鱼站起身来,朝着皇帝行了礼,道:“外祖母、舅父,我先回去了。”
薄太后还未开,便听得皇帝道:“不必离开,今
这话,沉鱼也听得。”
沉鱼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薄太后,见薄太后微微颔首,她才重新坐了下来。
薄太后拉着沉鱼的手,将她护在自己身边,道:“陛下今来有何要事?”
皇帝见薄太后语气冷淡,也不恼,只笑着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有一事想请母后和沉鱼帮忙。”
薄太后道:“你有话直说便是,没得攀扯沉鱼,她只是个孩子。”
“可有的事,就是沉鱼才好办。”皇帝说着,一脸和蔼的看向沉鱼,道:“你想见卫家娘不难,想要太子陪你过上元节,朕也准了。”
“多谢舅父!”沉鱼脸上堆着笑。
皇帝笑笑,道:“那沉鱼要不要投桃报李,帮朕做一件事?”
沉鱼扬起来,道:“沉鱼愚笨,只怕不能为舅父分忧。”
皇帝笑着的眼眸里多了几分寒意,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道:“沉鱼冰雪聪明,定能做到的。”
*
沉鱼等皇帝说完,只觉彻骨寒凉,连牙齿都忍不住打颤。
许久,她才终于开,道:“舅父所说之事,请恕沉鱼无能,不能帮舅父完成。”
“皇后素来与你亲厚,更何况她一向识大体,你与她说明白,她会懂的。不算为难,对不对?”
皇帝玩味的看着手中的茶盏,淡然一笑。
“此事,或许并不难做。”沉鱼缓缓抬起来,直视着他的目光,道:“却太过卑鄙。”
“放肆!”薄太后抢先开斥责道。
皇帝笑笑,道:“不碍事,沉鱼赤子之心,朕明白。”
薄太后淡淡道:“陛下也知道沉鱼赤子之心,便不该拿此事为难她。”
皇帝一向知道太后护短,便只赔笑道:“若有选择,朕也不愿沉鱼沾染此事。可是母后细想,这宫廷之中能做此事的,是不是只有沉鱼?”
薄太后冷笑一声,道:“那些嫔妃呢?你平宠着她们,此时倒用不得了?”
“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