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是坐大堂还是坐二楼的雅座?”
傅恒之没说话,只塞了一颗银锭子给他,他便会了意,道:“两位客官这边请。”
小二躬身在前面走着,引着他们一层层的上楼梯,直到上到第三层,他才停下来,道:“两位客官,请罢。”
沉鱼这才发现,原来醉仙楼的三楼才是真正看景观的好地方,临空而立,宛若高台,手可摘星辰。而皇宫就在对面,近得仿佛看得到城墙上们的脸。
自先帝时起,每逢上元灯节,陛下和皇后都是要在那里与民同乐的。从前,傅恒之也是要在那里的。只是今年……
沉鱼细细看去,舅父只独自一坐在那里,显得寂寥冷清至极。
傅恒之也正朝着那里看着,他紧蹙着眉,想来心底五味杂陈,必是很难受的了。
“坐下罢。”他轻声道。
沉鱼这才回过来,笑着道:“这位置真是绝佳,上可看烟花,下可看街市,热闹得不得了。”
傅恒之笑笑,道:“我也很喜欢此处。”
他依着沉鱼的味点了些清淡的茶点,道:“等待会你肚子空了,再点些好
好菜给你吃。”
沉鱼托着腮道:“那我的肚子可得争气些。”
傅恒之笑笑,端起茶盏饮着。
正说着,便见旁边城墙上盈盈走来一个娘,她在陛下身边坐下来,不时与陛下说着话。
沉鱼定睛看去,见那正是王美
,不觉嫌恶道:“纵使舅母不能出来,总还有陈婕妤和栗美
,怎么就
到她了?”
傅恒之亦挑了挑眉,安慰道:“既不是母后,那么是谁都没什么两样了。”
沉鱼却觉得心里堵得厉害,上一世也是如此,在皇后死后,王美渐渐得了舅父的青眼,最后她的养子当了皇帝,她竟成了后宫最后的赢家。
赢家……
“谁得利最多……”
沉鱼脑子里猛地炸响皇后的话,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美,却因着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楚她的
。
傅恒之见她面色微沉,便哄她道:“你的生辰也近了,我送你份礼物可好?”
沉鱼勉力稳住心,笑着道:“好啊。”
傅恒之笑笑,站起身来,一把抽出腰间的剑来。
“你这是做什么?”
沉鱼大惊,周遭的宾客也都看了过来。
傅恒之没说话,只脚尖轻跃,手中顺势舞出一朵剑花来,站到了大殿中央。
瞬时,天空烟花炸响,伴随着绚丽的烟花,他手中的剑宛如银色的龙,在黑色的夜里翩跹飞舞着,而他便如祗,是纵银龙的仙。
众都不觉看呆了,一时竟不知该看烟花,还是该看他,只觉目不暇接,哪样都舍不得落下。
这便是他送她的生辰礼!
沉鱼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却突然瞥见不远处的角落里,有冲着她微微颔首。
沉鱼心一惊,她知道,是时间到了!
她看了傅恒之一眼,痛苦的朝着那点了点
,很快,那
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咚!咚!”皇宫突然传来钟鼓之声,那钟鼓敲了三次,每次敲了两下,次次都敲在沉鱼心上。
她知道,是皇后薨了。
傅恒之怔在原地,只听“叮”的一声,他手中的剑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只留下他错愕到无以复加的表。
沉鱼忙站起身来,飞奔到他身边,握紧了他的手。
他的手冰凉,像是万年坚冰。
沉鱼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他正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城墙,那里,皇帝和王美犹如方才一般端坐着,面上看不出什么悲喜,举止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那样的平静,他们大约早知道了吧。
沉鱼眯着眼睛,耳边响起卫皇后的话,谁得利最多……
自然是王美和傅言之了。
她望向王美的目光像是淬了火,傅恒之则是一言不发,可凝在他眼中的却是如火焰般的恨意。
“恒之……”她轻声唤他。
“沉鱼……母后她……”
他喉咙哽得说不出话,只是攥紧了她的手。
“舅母她……”沉鱼不知该怎么解释,只无助的低下,道:“你要好好活着。”
傅恒之苦笑一声,目光依旧凝在皇帝身上,半晌,他抬看向天上绚烂的烟花,诘问道:“难道母后之事,痛苦的只有我一
吗?她所
的丈夫,她所庇护的百姓,竟无一
哀嚎吗!”
沉鱼拼命摇,道:“不是,当然不是。你、我,还有那些我们看不到的
,都是痛苦的,只是痛在心底,说不出来。”
“可是你看,他还在笑啊!”他指着皇帝的方向,恨道。
“总有一天,他会哭的。连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