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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了扬沾了星星点点血迹的手帕说:“我可是吐血了,若只是上的道歉,我可不接受啊!”
周青云梗了一下。
心里那点愧疚,被林冬至的得寸进尺击溃了。
他磨了磨后牙槽,说:“你以前扎我,打我,罚我跪的时候,连一句上的道歉都没有!”
林冬至莞尔一笑:“我现在正在尽力弥补啊!倒是你,把我摔到吐血了,一句苍白无力的道歉就想揭过啊?”
周青云:“???”
弥补?她什么时候弥补了?!
从住进来开始,不是睡就是吃!哦,还指使他抱着去洗漱,去解决五谷回!
唯一了件好事,就是昨晚凶了闹腾的小芝麻一句,让他昨晚睡了个安稳觉。
也是过于严于律己了,周青云终究没抗住林冬至的死皮赖脸,他咬牙问:“你想怎么样?!”
“打我一顿出气?是柳枝,还是银针?或者我给你拿个槌来?”
林冬自完全不在意周青云话里行间的讽刺。
她摆了摆手说:“不用!我积德呢,已经把力给戒了!你只要搬把椅子到大门
去,然后随便叫个学生抱我过去,就行了。”
周青云难以置信的看向林冬至:“你说什么?让外的学生抱你到大门
?!”
“林冬至,你不要脸,那些十七八岁的学生还要脸呢!”
见他误会,林冬至连忙改道:“你抱我过去,你抱我,成了吧?”
周青云听着此话,总有一种被退而求其次的感觉。
虽心里生出了几分憋闷之意,但他向来能忍,沉寂数秒后,问:“你去大门什么?外
现在有
闹事,你身体太差,出去恐怕——”
“恐怕会在一通混中挨打?”林冬至抢答后,扬了扬有星星点点血迹的手帕,得意挑眉道,“放心,有这免死金牌,谁都不敢碰我一下。至于去大门
什么?自然是去给外
那个老婆子画饼啊!”
门外嘴里粪的老太婆是秦图南那早死丈夫的亲妈,姓程,叫程秀英。
她没什么文化,但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小美。
凭着极其出色的相貌,她被省城一个米商纳进门,做了姨太太。
好子还没过上两年,全中国就解放了,一夫一妻制开始实行,姨太太啥的,都得解除婚姻关系。
解除也没啥,米商这个地主都被打了,跟着做姨太太也没啥好子过。
程秀英就想着带着分到的金银细软,带着两儿子回老家水林县过子。
没曾想,又因爹妈是片区的鱼霸,她又受牵连,被打成了臭老九。
命运多舛啊,原本十里八乡的小美程秀英在岁月的磋磨中,成了讨
嫌的程老太婆。
《赘婿不认命》里写,这老太婆听说秦图南和周青云不清不白后,那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搞得周青云心焦力瘁,烦不甚烦。
可又因秦图南的维护,直至程秀英寿终正寝,周青云都拿她没辙。
也就程秀英那挑事的小儿子一家,周青云让他们穷困潦倒了一世。
林冬至说:“赶紧的,抱我过去吧!再让闹腾下去……”她指了指窗外,捂着耳朵缩在八方桌桌底的
学生,“你那学生恐怕要绷不住了。”
周青云见此只好照办。
他先是将两个小娃抱到他上课时余光就能瞥见的屋檐底下的摇篮里,而后才将瘦骨嶙峋的林冬至抱到大门
。
他正要开门呢,林冬至打断道:“用不着你开门,你赶紧回去给学生上课吧!”
周青云不太放心的问:“你确定?”
林冬至嫌他墨迹,故意激他:“周青云,我是你的仇,你这么担心我
什么呀?”
周青云脸色顿。
他转身就走,用实际行动表明他并不担心林冬至这个‘仇’。
可真回到了学生堆里,他的心思也不再讲课上,视线总往林冬至那儿瞥。
好在学生们的心思也没在学习上,他们凑过来,狗狗祟祟的问:“小周老师,这是谁啊?”
“小周老师,她在开门哎!她这是要去解决程老婆子吗?!”
“不是吧?她瘦得弱不禁风的,看起来还斯斯文文的,不管是打架,还是骂街,她都不过程老婆子吧!”
周青云也是这么想的。
程老婆子又不是他,不可能站那儿任由林冬至打骂。
这要真打起来,弱不禁风的林冬至该不会死掉吧?
正当周青云心生懊悔时,林冬至已然慢吞吞的打开了大门。
正端着富贵花开的水缸子喝水的程秀英瞧见瘦得只剩一把骨的林冬至,愣了一下,问:“你是哪个?住着里
的小瘪.三呢?”
林冬至捂着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