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俯身看她，语气难得温和：“何处不适？”
姚蓁其实哪里都有些不适。但其实这些细微的酸软，并无大碍。她此时脑海中全然是嬷嬷如雷贯耳的话语——敦伦之后，容易受孕，若是怀上而又不想要，受罪的往往是
子。她寻医师来，实则是以防万一。
“没有哪里不适。”她抬眼看他，玉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平静道，“只是需要一碗避子汤。”
宋濯与她对视，面庞冷玉一般，没什么
绪，眉宇间却渐渐攒上冰冷霜雪：“清理过了。”
姚蓁缓缓摇
，眼眸中泛起粼粼哀色：“昨夜你……”
她觉得难以启齿，抿抿唇，才柔声继续道：“以防万一。”
宋濯沉沉盯她一阵，眼底晦暗翻涌，屋舍中气氛一瞬间冰封。
许久，他薄唇微抿：“就这般不愿怀上我的孩儿，同我有所牵连？——你想怀谁的孩儿？”
姚蓁对他的绪波动已十分相熟，觑他色，便知他隐约又要发癫。她正因他的不知节制，心中委屈的很，可他如此，她只好摇摇，轻声道：“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我现今身份，不合适。”
她垂着眼睫，瞧上去委屈可怜。
宋濯其实并不在意什么孩儿。如若一生无后，予他亦无痛无痒。
他所在乎的，只有姚蓁的态度——那种写在脸上的，想尽一切避免同他牵连过
的态度。
她既已牵动他的心绪，他又怎会让她有离开他的机会。
他蹲在她面前，双手搭在她的双膝上，玄色长袍曳地堆叠，优雅地仰看她，缓声道：“你我什么身份，偷|的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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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怕，若有
敢非议，杀了便是。”
姚蓁摇，同他说不清，思来想去，愈发委屈，眼中渐渐蓄泪，声音也染上几分哽咽，愈发轻柔：“宋濯，你说出这番话时，有没有考虑过我？有孕予你无伤大雅，——那我呢？”
她眼尾泪珠滚落，落在仰看她的宋濯眉骨上，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的墨色长眉，滑
他的眼眸中。宋濯睫羽轻眨，那滴泪便顺着他的眼尾流出，恍若他自己垂泪。
她哭的这般伤心，一言不发，却彷如在字字句句控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