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环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血
汩汩流淌，沾
两
的红衣。血流淌在冷白手背上，青筋隐约浮现。
须臾，宋濯低低地呢喃道：“好痛啊，蓁蓁。”
“我不杀他了，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第9章 暗
粘稠的血, 一滴一滴滴落，蜿蜒在姚蓁裙摆上，温热浸透, 在她肌肤上蔓延，激起令浑身战栗的触觉。
她有些不适, 稍稍移动双腿，青丝凌
地散在肩
，同宋濯散落在她肩漆黑的发丝, 流漾着纠缠在一处，蚕丝一般将两粘连的难舍难分。
——旋即便感觉宋濯更紧的拥住她，几乎要将她的腰肢勒断。
宋濯贴在姚蓁耳畔，低低地缓声呼痛。
实则他恍若察觉不到痛一般, 箍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浓长卷翘的睫羽, 缓缓地轻眨，若即若离地扫过姚蓁颈侧肌肤。
姚蓁色冷淡, 眉眼间隐约攒着一点哀凄与无可奈何, 轻轻挣动几下未果后，紧抿着唇, 一言不发。
二方才策马奔出很远的一段距离, 四周空旷无，只闻树叶婆娑声。
姚蓁胸脯起伏几下, 未能平复胸腔中剧烈的心跳，喉间哽塞，须臾, 轻启红唇。
“既然痛, 为何不松手？”
宋濯睫羽颤动几下, 没有回应，反而将搁在她肩的下颌挪得离她更近一些，温热的鼻息清晰的洒在她的颈侧。
他垂下眼帘，眉骨上的伤
犹在渗血，血流在墨眉上凝聚，蜿蜒地滑落在长睫之上，轻轻一眨眼眸，便滴
墨色翻涌的清沉眼眸中，再一眨眼，血珠便顺着眼角流出，宛若泣血。
那滴血滴落在姚蓁锁骨之上，犹带有他的体温，鲜红灼眼，滑她的衣襟中。姚蓁不适地偏开，而后下颌忽然被他抬手捏住。
姚蓁浑身一僵，眼睫慌地扑簌。
宋濯微微侧向她，嗅到她身上清甜的香气，眉骨上的伤牵连处细密的痛觉。他动作一滞，思绪渐渐飘远，忆起在朔方时，那枚刺他肩的羽箭，在他眉骨的位置溅上一抹鲜血。
彼时他满心全然念着姚蓁，心中翻涌着他难以理解的一种
绪，滔天惊骇，将他吞没在陌生的|中。
现今倒果真被姚蓁伤到同样的位置。
只有她敢。只有她能。
他指尖把玩姚蓁下颌几下，眼中晦暗翻涌一阵，长指忽然缓缓向下，停在她的脖颈之上，指腹轻抚着她细腻的脖颈。
她的脖颈，这般的纤细，宛若娇
的花枝，只要他将五指覆在其上，稍微收紧，便能轻而易举地折断。而她将全然属于他。
姚蓁被他摆弄着，显然是料想到他可能会掐死她这种可能，美目睁大，眼中渐渐蓄出泪光，又被扑簌的眼睫掩映住。
宋濯察觉到指腹下她的肌肤在轻轻的颤抖。他摩挲两下手指，感受着她被他牵动、被他掌控的绪，心中忽然被什么东西充斥地满当当——即使她这种绪饱含惊惧。
他静静品味一阵，须臾，轻笑一声：“公主。”
姚蓁被他
着回应，从鼻中哼出一声：“……嗯。”
他盯着她，淡然缓声道：“公主，你假意迎合臣，联合一心忠于皇室的老臣，私下削减臣的权力，又悄然将权力挪移到旁处——这些，臣皆一清二楚。”
姚蓁闻言，鼻息一窒，难以抑制地脊背生寒，双手手指蜷缩。
她的确悄然分散他的权力，为姚蔑铺路、为自己的逃离提前做好打算。原本自以为自己这段时间隐瞒的滴水不漏，却未曾料想到，他竟皆看在眼中。
他分明一清二楚，却表露的视而不见。
像是看着落在圈套中的猎物，无谓地作出可笑的挣扎。
宋濯薄唇微抿，沉默一阵：“臣原本以为，你是忌惮臣权势滔天，所以拥权自保，故而视作不见，来寻你的路上，亦想着寻到你后，皆既往不咎。
“但——我着实未曾想到，你做了这样多，竟只是为了……”他低沉的话语，陡然变得
森，揽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只是为了同你的郎一齐出逃。”
姚蓁被他吓了一跳，耳边一阵嗡鸣，没听清他后面说了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用力摇。
宋濯抬手钳住她的下颌。
随着他的动作，他眼尾又滑落一滴血珠，垂在冷白的下颌之上，血色映得他的脸越发白皙，亦映得他的眉眼、墨发愈发漆黑，在那张淡然优雅、飘逸宁的谪仙容貌上，绽开诡谲的靡丽。
“摇作什么，嗯？”他缓缓直起腰，睨向她的脸，尾音上挑，隐约透漏出一些隐忍着的绪来，“难道不是为了他吗？”
姚蓁的后腰被他的蹀躞带硌得生疼，她侧身避让，双手紧紧地扣住他的衣袖，将他的衣摆摁出凌的褶皱，血顺着褶皱蔓延开。
她垂眸看着那些血，眼眸仿佛被刺痛，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