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濯将她的画像放在为他择妻的画卷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姚蓁微微抿唇,看向纸张一隅的题字,宋濯用骈文写着她的传记。他的文采一向斐然卓绝,行文简略得当,又有引经据典、华丽辞藻,那几行颜筋柳骨的楷书,因他书写的内容而愈发熠熠生辉。
姚蓁的睫羽扑簌起来,眼微动,目光循着字迹,逐字逐句地看。
他以一种几乎虔诚的语气来写她,将她塑造成一个几乎是具有的公主,有些被姚蓁尘封在记忆中的往事,亦被他寥寥数笔勾勒的历历在目。
宋濯不光写了姚蓁,还将他自己写。
他在末尾写道:
“濯自死生一劫后,渐尝;然天生于此道愚钝,终为浅尝辄止,唯明晓心悦姚蓁。尝贪一晌之欢,自以为
其至
,却是旁门左道;一阳初动时,羡琴瑟鸾和,思慕容华公主。”
字字句句,之所至,如他亲
在耳边低语诉说。
用所致的文字,的确能打动
心,姚蓁看罢,心中不受控制地怦然不已。
她轻轻阖上眼眸,想要将那些心的字眼挥去,眼前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宋濯作画题字时的
。
他的坐姿必然是危坐着的、极其优雅的,应当是微微冷肃,玉白的手指提着毛笔,仔细描摹;他的字迹较平
里所书要规整许多,许是因为写她煞费心思,字句琢磨,书写的速度自然便慢下来,字体也因此规整……
纤长的睫羽扑簌着颤抖起来,像是在与什么做抗争一般。
良久,姚蓁睁开眼眸,清湛眼眸中泛着皱起的水波,有些怅然地长叹一声,将画卷整理好。
她的确因宋濯的字画而有所动容。
但她尚且有着清醒的思维,知晓宋濯必然不会是简单的将画卷遗忘在这里,他应当是有心让她看见,进而引她步步落他的温柔掌控。
可她同时又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对她的意。
姚蓁忽然有些瞻前顾后起来,察觉到自己因为某种愫而产生的优柔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