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知道只是个梦,不是真的,但一想起那土崩瓦解的压抑与绝望,便叫她浑身发颤。
她的委屈也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听见祖母的话,再回忆起梦中的画面,真切流露出来的。
沈婳轻轻吸了吸鼻子,嗓音更低了:“我也想同窈表妹一块住啊,可大师说八字不合,是要折寿元的,我不想窈表妹生病。”
被她这么一提醒,沈老夫立即想起了当年的事,她向来吃斋念佛最信这些了。
心中一边庆幸没让外孙住进去,一边发觉自己误会了沈婳,赶忙心疼地将
搂进怀里,“哎哟哟,我的小心肝,都是祖母思虑不周,可不敢哭坏了眼。”
见祖母打消了念,沈婳攥紧的手指才微微松开,瞥了眼还要开
的邹氏,眨去眼底的泪花:“祖母,三叔母说得对,表妹的身子弱不能没
照顾。我看四姐姐正好合适,不仅年长会照顾
,而且与表妹八字相合。”
她说着顿了顿,略带惋惜地道:“为了表妹好,我只得忍痛将表妹让给四姐姐了。”
邹氏有一子两,大
儿已经出嫁,剩下的便是排行第四的沈玉芝,因今
去了外祖家才没过来。
按理来说,家中就她们两个年岁相仿的姐妹,应该关系不错,可沈玉芝将她母亲的子学了个十成十。
不仅心眼小还攀比,每每沈婳有点什么好东西,她都抢着要,而且还常在祖母身边嚼舌根,甚至不如跟着外派为官的二叔家两个堂姐亲近。
沈老夫本就是想找个
同龄
陪赵温窈,这个
是沈婳还是沈玉芝并不重要,闻言赞同地点了点
。
还伸手摸了摸沈婳的脑袋:“好孩子别难过,就算不住在一块,你也可以去寻她们玩。”
邹氏一听这事要落到自家上,立马脸色大变:“母亲,芝芝做事粗笨,恐怕照顾不好窈丫
……”
沈婳已擦去了眼泪,乖乖地倚着沈老夫,轻声咦了一声,“三叔母好生谦虚,四姐姐一向聪慧能
,最得祖母喜欢,又怎么会粗笨呢?”
邹氏笑了声,又去找别的借
,“可瑶芳院又小又僻静,前些
子连
大雪,屋瓦都松动了,儿媳正要差
修葺呢。”
这话连苏氏都听不下去了,拧着眉道:“弟妹,可我怎么记得,上月你刚让来领了银钱说要修屋子,怎么才这么几
就又松动了,这找的是哪家的瓦匠?”
平里邹氏母
最喜欢殷切地往素心堂跑,即便老太太嘴里说着一视同仁,还是难免会偏宠些三房。
但这不代表她真的老糊涂了,很快就明白了邹氏的小心思,见她还要解释脆地打断道:“不必再说了,我看就让窈丫
住去芝芝的瑶芳院,两个丫
相互为伴正正好。”
邹氏是个聪明,看出老太太动怒了,心中将沈婳母
骂了个遍,面上却还要装出副高兴极了的模样。
“母亲说的是,窈丫初到京城,定是有很多不懂之处,有我们芝芝陪着再好不过了。”
邹氏说着又朝赵温窈柔声道:“窈窈,往后跟三舅母还有你四表姐一块住可好?”
方才众你来我往这么久,赵温窈都安安静静地坐着,仿佛决定的并不是她的住处,这会喊到她了才柔顺无比地点
说好。
“母亲,眼瞅着也要到午膳的时辰了,窈丫赶了这么久的路,想必也累了,儿媳先带她回去歇会,晚些再过来。”
沈老夫总算称心了,拉着
赵温窈又说了会话,而后将屋里两个大丫鬟拨给了她,才放心让邹氏将带回去。
临走时,赵温窈向屋内众行礼告退,
到沈婳,还冲她扬了个浅浅的笑,目光澄澈又真挚地道:“五姐姐,可要来找我玩哦。”
沈婳下意识地愣了下,也弯着眼回了个笑,“待你安置好,我便来寻你玩,到时可别嫌我闹腾。”
看着赵温窈消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外,沈婳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事就这么解决了?
表妹没住进她的院子,且格外的温和好说话,子也很软。与梦中勾引她兄长与未婚夫,将她害得家
亡的赵温窈,分明就不是一个
。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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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有所思,沈婳当夜又断断续续做了同样的梦,隔天一大早就被惊醒,再也睡不着了。
索起身去正院用早膳,不想到时却只见母亲一
,父亲这个时辰早就去上朝了,可兄长怎么也没
?
苏氏让端来她喜欢的早点,瞧出她的疑惑,笑着道:“今儿肃王归京,你爹将你大哥一并领着出城去迎了。”
沈婳这才记起昨沈长洲好似说过,当时他还说不去挤这
海,终究是没躲过去。
想到兄长臭着脸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心大好地同母亲用了早膳,而后带着些补药与衣食,一道去瑶芳院看望赵温窈。
不知是认床还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