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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有所感，跟着小太监临走前，回
看了她一眼。
老嬷嬷发有些花白，皮肤也早已满是褶皱，却有最和善的面容，她看他前几
伤了腿，抱着件旧衣，想要拆了给他做双护膝。
见他顿足，还笑盈盈地朝他挥了挥手，“小殿下快去吧，莫要误了功课。”
他这才跟着小太监去了靶场，那他的几位皇兄并未太折腾他，他甚至有机会骑了一刻钟马，向来不
笑的他，暗自开心了许久。
到了傍晚散了学，便飞快地往偏殿跑，想与嬷嬷说他今骑了马，还得了师傅的一句夸赞。
而他看见的是掉落在地上，被
踩烂了的针线篓子，以及一块冰冷的白布。
一个宫
说老嬷嬷年事已高，自己不小心从高处摔下来砸到了后脑。另一个宫却说，她去讨要这个月的炭火，与个小太监争执起来，被推了一把撞在了桌角上。
他将攒下来的银角子给了那小太监，想问问嬷嬷被葬在了何处，那小太监收了银角子，笑得一脸促狭，“小皇子心善，咱们这些
才哪有什么葬不葬的，死堆
葬岗只要别叫野狗吃了便是好的。”
那夜他在院中烧了一宿的衣物，在十岁那年，亲手杀了那个太监，看着他的手脚一点点停止颤动，看着他被冷冷地拖出去。
而那个为他缝补衣物，擦药留饭的，却再也没能睁开眼。
沈婳是除了嬷嬷外，次给他亲手缝制东西的，玄色的荷包配了条姜黄色的抽绳，针脚细密虽不算上乘，却也绝对是花了心思的。
最显眼的是上面那只金线绣的小鹿，乌黑的眼瞳处留了点白，衬得那双鹿眼尤为有，让他不免想到她那双灵动的眼，嘴角便止不住地上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