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之所以抓你,就是为了用你来对付韩副将。韩副将对你有恩, 你也不想成为别用来对付他的棋子吧?”谢霁庭低声剖析道。
何春桃咬了咬唇, 她知道, 他说的应该不假,毕竟她一介寡, 身无长物, 府衙大费周章来镇上抓她,唯一的可能,就是要用她来对付韩峻。
她自己藏药被冤屈定罪就算了, 可韩峻对她有恩, 她实在不该牵连他。
谢霁庭见她有所动容, 便继续劝道:“小安还不到四岁, 你若是有什么意外,他就成了没爹又没娘的孤儿,以后如何生活?你当真能狠得下心扔下他不管?”
一想到小安得知她被抓走后会哭得有多伤心,何春桃心里便揪了揪。她当然不忍心丢下他,可……
她看着谢霁庭,心里纠结不已。她不傻,知道他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劝她同意他的提议,让他帮她顶罪。
他不知道,即便她死了,小安也还有他这么个亲爹。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到底还是没能说出。
“你仔细想想,你若是认了,不但会牵连韩副将,小安也无照料。但若是推到我
上,即便是最后我被定了死罪,至少不会牵连到其他
。”谢霁庭谆谆善诱道。
何春桃明白了,他是想牺牲他自己,保全他们所有。
“可是,你也有弟弟妹妹,你若是被定了死罪,他们俩怎么办?”何春桃忍不住问。
“二弟已经成,自己可以照料自己。三妹托你的福,拜了吕大姐为师,也算有所依托了。”谢霁庭答完,又说了句:“但小安,还在哭着等你回去。”
何春桃瞬间泪意上涌,她连忙偏过去,强忍住不让自己掉下眼泪。
谢霁庭看到她眼中的泪光,知道她心里有多矛盾纠结,但他没再出声相劝,他相信,她会想清楚的。
天黑后,马车驶到庆阳府城,两被押进府衙大牢。
牢里暗湿冷,何春桃一进去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哪怕她身上穿着新做的冬衣,也还是觉得有
寒气直往衣服里面钻。
谢霁庭是在牢里待过的,知道牢狱里的冷有多难忍受,见她冷得打哆嗦,便立即脱下身上的冬衣给她披上。
何春桃自是不肯:“你身上伤还没好,还是留着自己穿吧。”
“你若是冻坏了身子,回去后还怎么照顾小安?”谢霁庭坚持。
何春桃没办法,只好和他一起靠墙坐着,两一起盖着他的那件冬衣。幸而他身量长,冬衣也做得够大,才能勉强将两
都盖住。
本来何春桃还有意识地和他保持一线距离,当听到有老鼠吱吱叫、还有别的不知什么虫子爬来爬去时,她吓得立马朝他的方向躲了躲,什么礼义廉耻男大防都顾不上了。
谢霁庭见她乍然贴过来,身体先是一僵,随即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以作安抚。
黑暗里,两紧紧依偎在一起,彼此传递着丝丝温度,似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耳边是他急促的心跳声,耳畔是他克制的呼吸,鼻间是他独特的男子气息,身后是他单薄却不失坚硬的胸膛,肩上还搭着他一条臂膀……
何春桃感觉自己整个都仿佛被他包围了,这让她忍不住回想到四年前的那一夜。
那一夜,他也是这样,用他独特的男子气息霸道地将她包围,让她险些沉溺其中。
何春桃一时后悔不已,早知道她宁愿被老鼠咬上一也不往他身上靠了,但现在靠也靠了,突然挪开又显得矫
,只能暂时忍着,脚趾抓地也得忍。
谢霁庭此时亦有些痛苦,身后是冰冷的墙壁,身前是她温软的身躯,明明是冷的冬
,牢房里还透着寒风,他却似置于烈
之下,气血不断翻涌,让他有种想要沐浴冰水的冲动。
察觉到她身体有些僵硬,谢霁庭按捺下冲动,出声打寂静:“明
提审,你可想好了要怎么说?”
何春桃见他再次提起这件事,她犹豫了下,还是答道:“我可以按你说的做。可你呢,你怎么办?就算你说那包药是你藏的,也不能证明就是你毒害的裘晟吧?”
“庆阳知府许志润和裘家有些姻亲关系,裘晟死了,许志润势必要给裘家一个代。能把韩副将拉下马最好,拉不下来,也要找一个
顶罪,绝不会以裘晟生了怪病
毙来结案。而我,恰恰就是这个顶罪的最佳
选。一介流
,胆敢毒害正三品武将,轻则斩首,重则凌迟。”谢霁庭平静地分析道。
“什么?凌迟?”何春桃顿时急了,她抓住他的胳膊,激动地问他:“你一定有办法脱罪对不对?你可是英国公世子,是皇上钦点的探花郎,是才名远扬的云明公子,他们一定不会轻易地定你死罪,对不对?”
“你说的这些身份,只会让我死得更快。”谢霁庭低笑一声道。
何春桃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英国公府谋逆,按律他也是要被处死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