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刺目的光线从门钻了进来,眼前出现一双
致华美的长靴, 用金线绣了祥云龙纹做装饰,连鞋底都刻了蟠龙纹样。
他吃力地抬起, 只见萧凌安披着墨色狐皮大氅立于身前, 身姿寒山松柏般挺拔俊逸,色孤傲矜贵恍若袛, 居高临下地仿佛在俯视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唇角绽开一丝俊美又残忍的笑意, 当着他的面将即将触碰到的水碗一脚踹翻。
净纯澈的水撒了满地,本就残
的水碗
身碎骨,陈鹿归唯一的念想
灭了,却偏偏没有胆子对眼前之
有怨念和愠怒,只能卑微地埋
跪下,费力地行礼道:
“民......叩见陛下。”
萧凌安望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溢出一声冷笑,凤眸淡淡扫过陈鹿归的每一处伤,眸中的嘲笑和轻蔑之意更甚,声音寒凉如冰道:
“这么点伤就熬不住,霜儿到底喜欢你什么?”
听了这话,陈鹿归昏昏沉沉的脑骤然间清醒,心中暗道不好,果然萧凌安根本不可能将这件事轻易揭过,不是刺了他一剑就能逃得过去的,已经成了他心中的石子,赶忙解释道:
“陛下恕罪,其实民与皇后娘娘......”
他刚想开澄清他与沈如霜之间是清白的,但萧凌安似乎并不想听他说得任何话,眸中的光芒变得
鸷狠厉,如同千万条冰刃凝聚在一起,毫不犹豫地抬起靴底朝着他的肩膀碾压而下,
准地踩在了上回削去血
的地方。
凄厉痛苦的惨叫声在地下暗室中久久回,如同从地狱传来的哀嚎与嘶吼,陈鹿归本就是手无缚
之力的文弱书生,这种痛楚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除了喊叫和挣扎没有任何办法,疼得冷汗都沾湿了衣襟,连求饶的话语都在喉咙
说不出来。
萧凌安的眸光没有分毫触动,甚至一想到沈如霜方才坚决地说她喜欢陈鹿归,宁可和陈鹿归过一辈子都不愿意见他的时候,心中的愠怒和不甘更盛,陈鹿归的惨叫在耳畔听着很是烦闷,面不改色地将靴底拧着肩膀一转,硬生生将刚刚有些愈合的伤全部磨开。
这下陈鹿归几乎痛得失去了知觉,意识也慢慢变得模糊不堪,沙哑的嗓子再也发不出太多的声音,于是叫喊之声微弱下去,最终变成了虚弱的闷哼。
当萧凌安尽兴地收回腿脚时,鲜血盈满了他雕纹的靴底,每走一步都会在寒冷的地砖上印下一个鲜艳刺目的图案,看得触目惊心。
“被霜儿喜欢的感觉如何?她是不是很温柔,还会对着你纯澈地笑?”
萧凌安扯着陈鹿归的发
着他抬
,褐色的眼珠周围微微泛红,唇角带笑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狠疯狂得似乎下一刻就会将陈鹿归杀了,但压抑克制的质问中还是隐藏着几分嫉妒和不甘。
曾经霜儿也会这样对他笑的,现在只会对别的男这样。
“绝无此事!民与皇后娘娘是清白的,从未做过陛下想的那些事!”陈鹿归绝望地挣扎解释着,惊恐地瞪大了双眸望着萧凌安,费劲地往后挪着,哪怕离他远一寸也是好的。
闻言,萧凌安脸色一沉,笑意愈发森冷渗。
真不愧和霜儿是青梅竹马呢,连狡辩的话语都一模一样。
不过这件事已经让他和霜儿都
疲力竭,他不想再因此阻碍与霜儿之间的感
,所以并未再多问什么,只是厌弃地在陈鹿归身上又踹了一脚,思及找到他们的缘由,忽然间觉得很是可笑,瞥了他一眼道:
“当初你能想到那种一环扣一环的法子把朕引过来,还算有几分小聪明,但是朕需要的是一把利刃,绝对不是会咬主的狗。既然能找到一个你,就一定能找到第二个。”
萧凌安森冷的目光从陈鹿归身上掠过,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却也不想让玷污霜儿的这么痛快的死去,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道:
“朕暂且不会杀你,还会让太医给你治伤,等到你愈合之后,朕会让你把这些痛苦再经历一遍。如此反复,直到你彻底成为废。”
这话听得陈鹿归脊背发凉,他宁可一剑封喉也不要这样生不如死,这才一回就已经让他疼得快没命了,根本无法想象多来几回会是怎样可怕的事。
他不想受这样的苦,绝对不能。
在萧凌安说完准备离开的时候,陈鹿归灵光一闪,脑海中想到了些微妙的事,用尽所有力气拼死扑了上去,沾着血迹的手掌死死抓住萧凌安的衣摆,就算被他在地上拖拽也没有松手,声音微弱却坚定道:
“民自知
不了陛下的眼,可陛下难道不想与皇后重归于好吗?”
萧凌安脚步一顿,饶有趣味地转过身,斜睨着陈鹿归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现在无论是小皇子还是先皇后,对民都还有几分信任,兴许......
民可以帮陛下......”
*
天上飘着一层薄云,浅浅遮盖着一半黯淡天光,虽是下午最好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