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萧凌安,没有躲闪也没有分毫心虚,仿佛真的不明白他所指的究竟是什么一般,娴雅一笑道:
“陛下是不满意这些姑娘吗?那臣妾再为陛下找其他的,如何?”
闻言,萧凌安猛然间抬起凤眸望着沈如霜,欲言又止地张开了薄唇却终究没说什么,攥着掌心的力道极大,连双臂都在微微颤抖,连带着眼睫也发颤,眸光中酝酿着灼热发烫的愠怒和不甘,但是在触及沈如霜始终淡定平和的目光时败下阵来,一切终究都归于冷寂和失落。
他看出沈如霜一直都在故作不解,为的就是把这出戏演下去,以此达到她的目的。既然如此,那他无论如何说如何做都是毫无意义的,永远也不能打动霜儿一丝一毫。
“朕说不允,皇后又能如何?”
萧凌安的心仿佛被千斤巨石压着般闷闷地喘不上气,亦是不想在这个地方纠缠下去,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就起了身,目光扫过她们二
,低垂着眉眼缓缓舒出一声叹息,拂袖而去。
宫大多都是跟着萧凌安的仪仗走了,大殿内忽然间变得冷冷清清,只有玉竹和几个贴身宫
在一旁站着,寒冷的北风从敞开的殿门席卷而来,裹挟着仅剩的温暖逃之夭夭。
沈如霜仿佛早就料到萧凌安终究会有忍受不了的那一刻,并未因为他的离去而难堪和不悦,更是没有任何阻拦,沉着冷静地行着礼将他送走,清丽端庄的面容上依旧挂着笑。
原本她就料到这场选秀会是一场闹剧,就算萧凌安压抑克制地让留下来,最终的结局也不会有太大差别,真到那时她反而会心疼进宫的
子,又有一个
要被关在这个金笼之中了。
不过如今也好,无中选,也无
受罪,至多后面应付那些朝臣会比较麻烦罢了。
寒风吹得沈如霜有些发凉,大殿空的没什么外
,沈如霜整个
都松下了方才的架子,闲散地靠着檀木长椅歇息,片刻后稍稍恢复
就从玉竹手中接过绛红色刺绣披风,拢了拢宽阔的袖
就要离开。
她刚刚迈出几步,倏忽间觉得脚边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低一看才发现是姚念雪死死拽着她的衣摆不肯放手,瘦弱的手背能够看清经脉,小脸上挂满了泪痕,见她停下后立即松开手,一边磕
一边道:
“臣求皇后娘娘救命!皇后娘娘帮帮臣
吧......”
沈如霜望着姚念雪色怪,不像是因为落选而悲伤难过,隐约觉得这其中还有隐,于是让左右侍从都先行退下,带着她到一旁的暖阁之中坐下,贴心地递上一盏热茶,问道:
“若是本宫没记错,你是姚家庶出的儿,你的父亲是五品文官,家中姐妹只有你一
未出嫁,就算此次落选也依旧可以许配给别的
家,为何要救命呢?”
姚念雪感激地行礼后才接过茶盏,捧在手心里暖着早就冻僵的肌骨,下意识地瑟缩着身子坐在一旁,卑微地低着道:
“话虽如此,但是臣的父亲已经和城北王家说了亲,若是我这次未能中选,就只能和王家的小儿子成婚。那
从娘胎里出来就痴傻疯癫,就算王家是皇商也无
愿意嫁给他,偏生王夫
心气高,非要找官家
子做媳
,我爹爹官位不高,我又是庶出的
儿,若是能够和王家结亲会有不少好处......”
说着,姚念雪的泪水再次涌了上来,濡湿了一大片衣襟,本就惨淡的脸色更为苍白,连唇瓣都没有一丝血色,惊惧地摇道:
“皇后娘娘,求求您帮帮臣吧!臣
不想嫁到王家,那样和死又有什么分别?更何况臣
的娘亲曾经是爹爹的外室,直到我长大些才被认回来,如今娘亲也与世长辞,家中无
会在意我的死活......”
听完这番话,沈如霜沉默良久,温婉的眉眼泛上几分无奈和怜悯,久久望着姚念雪未曾说话,只是让玉竹把她扶起来。
如果一切真的如她所说,沈如霜倒是觉得姚念雪与她很是相似,甚至当年的她更为悲惨,不仅身世被瞧不起,世上也没有关
的亲
,连婚姻和
命也要这么早就葬送在一场利益之中。
从方才的言行辞色来看,这个姑娘仿佛已经习惯了在任何时候都胆怯又卑微,无论别说话做事都下意识低
弯腰,想必在姚家也受尽委屈,不像是一时之间装出来刻意蒙骗。
“本宫倒是想可怜你,但是宫中的子不好过,陛下也不愿意给位分。”沈如霜同
地扫了姚念雪一眼,无奈又沉重地舒出一
气。
“皇后娘娘宅心仁厚,臣怎么会
足您与陛下之间的事
呢?”姚念雪又起身给沈如霜磕了几个
,诚恳又认真地说道:
“臣自知福分浅薄,不配侍奉陛下,只求皇后娘娘不要嫌弃,让臣
在您身边侍奉,我可以不要任何份例,只要能够推脱掉王家的婚事就好,以后会尽心侍奉娘娘报答恩
。”
沈如霜和玉竹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复杂的色。
她在这宫中还存着几分善心,但也知晓一切都要小心谨慎,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