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尾端话锋一转:“叫我很想夫。”
最后一行字笔迹不是很净,显然,沈玉案在写下这行字时,心中并不平静。
苏韶棠视线在最后一行字上停留了很久,被络秋叫了声,才记得沈玉案给她备了份礼物。
想起沈玉案的那句“被夫养着”,她又没好气地扯了扯唇。
苏韶棠去看锦盒中的那个木匣子,她伸手打开,里面只有一根木簪。
苏韶棠拿起木簪细细打量,木簪是梅状,雕刻的显然很细心,花瓣的纹路都仔细雕琢过,苏韶棠已经猜到了,这根木簪应该是沈玉案亲自雕出来的。
一想到,沈玉案忙碌之余,还要腾出时间躲在营帐中,用刀一点点雕刻出这根木簪,苏韶棠就不知该作何感想。
忽然手下摸到什么,苏韶棠一顿,她将木簪举到烛火下,细细观察,就见木簪上刻着几个小子——
吾妻阿棠。
苏韶棠倏然一怔。
她和沈玉案对彼此的称呼从未改变过。
哪怕两确认心意后,她也一如既往地喊沈玉案名字,沈玉案同样如此,即使在床榻间,沈玉案也从未喊过她这等亲密的称呼。
苏韶棠也曾问过沈玉案这个问题。
犹记得当时沈玉案说:“我并非不能喊你旁的昵称,而夫二字是不同的。”
除去他难以说出的宣誓主权,还因他的所学所知,都在告诉他,夫
二字代表了独一无二的敬重。
不论心意如何,他对苏韶棠的敬重,自始至终都未曾变过。
而如今木簪上刻着的阿棠二字,是他在心中唤过无数次,最终不自禁落笔的
意。
第03章
翌,难得的风和
丽,苏韶棠醒来时,楹窗开了半扇,熹微的晨光透过树枝缝隙照进寝室内,苏韶棠懒散地伸了个懒腰。
随着她的动作,亵衣向上窜了一截,露出里面穿着的带来黛色肚兜线条,松垮地搭在身上,衬得腰肢细软。
哪怕络秋自幼就伺候夫,但见到这幅景色,她一个
子也不由得想要多看两眼。
脱下亵衣,换上早就准备好的胭脂色鸳鸯缎织锦裙,金丝缠绕着袖边,苏韶棠稍抬起下颌,她脊背挺直,铜镜中的子矜贵又仿若高不可攀。
婢们有条不紊地端着铜盆退下,络秋道:“小公子肯定在等夫
用膳了。”
今大年初一,如果是在京城,苏韶棠从醒来时就要忙碌起来,不知要应付多少应酬,但在安仁县,这些就都免了。
只需要陪沈玉晦用早膳就够了。
苏韶棠今醒来得格外早,但饶是如此,等到了前院时,沈玉晦也早就到了,早膳琳琅地摆在圆桌上。
沈玉晦原本端正地坐着,等苏韶棠进来时,他就立刻起身迎过来:“嫂嫂。”
苏韶棠轻颔首,她柳叶眉轻弯,稍侧了。
她今只挽了简单的发髻,一根木簪拢着所有青丝,和她往
的装扮截然不同,所以,沈玉晦一眼就看见那根木簪。
沈玉晦醒来时,就知道昨大哥寄了家书回来,不止嫂嫂有,他也有。
嫂嫂很挑剔,一根普通的木簪能叫嫂嫂撇弃其余首饰也要在今戴上,这根木簪的来处就很明显了。
沈玉晦心领会:“嫂嫂今的发髻甚是好看。”
苏韶棠抬手抚了下木簪,赞赏地看了眼沈玉晦:“你眼睛倒是挺尖。”
沈玉晦无奈地摇。
一旁的络秋等也捂住嘴偷笑。
分明是嫂嫂表现得格外明显。
苏韶棠难得厚脸皮,只当做看不见他们脸上的笑,轻哼了声,才被扶着坐下。
新年的第一顿饭,虽然沈玉案不在,但四处仿佛都充斥着他的存在。
而渠临城,众也在享用早膳。
松箐端来早膳,脸颊都有点红,他冻得搓了搓手:“卫将军刚训兵回来,似乎发现西洲有动静。”
沈玉案不觉意外,他地用了早膳,就出了营帐。
松箐灌了杯热茶,不等身子暖和起来,就忙忙跟上,一路上不断禀报今的事宜。
军营中已经坐了不少,西洲这个时候有动作,显然不想让他们过个好年,不少
都骂骂咧咧的,见沈玉案进来,营帐中才安静下来。
不过等沈玉案坐下后,众又吵起来:“依我看,就该打!岂能由着那般瘪犊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话音甫落,营帐就传来许多附和声。
他们都被西洲磨得烦躁,每次都偷偷摸摸地搞小动作,打也不能打个痛快!
沈玉案没有被绪裹挟,冷静地问向邱峰:“乌丸
主帐的位置传来没有?”
所谓主帐就是西洲王室的位置,西洲和朝廷不一样,西洲都居住帐篷,说迁徙就迁徙,如果不能将西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