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听野的眼不是在开玩笑。铁了心，要给
当什么狗
保姆。
哪个有天大本事让路听野心甘
愿当保姆？
陈燃
躁地抓了把
发，刚刚的开心劲陡然被一瓢凉水泼走，他快步走到路听野跟前，低声斥：“路听野！你最近怎么回事？”
“你事业是不是不
了？新书不写？画也不画？茶馆也撂下？你发疯也有个限度！你才二十岁！你的前途比任何事都重要！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
陈燃
吸一
气，不知道该怎么劝，心痛极了，视线忽然瞟到了墙上挂着的照片，抬手一指：“想想你十六岁是什么样！少作妖，珍惜现在！”
十六岁。
那时的路听野是什么样？
墙上挂了不少照片，旧的新的混作一团，大多是路听野十九二十岁这两年玩赛车，登山，滑雪，出去旅行留下的纪念。唯有一张，是他十六岁那年拍的，和现在的模样大相径庭，若是不仔细辨认，几乎看不出是同一个。
少年蹲在小巷里，身上是
烂的校服，五官英俊也青涩，嘴里咬着一根烟，额流血，下
也挂了彩，手上身上全是脏兮兮的泥。他剃了极短的寸，能看到青色的皮，这样的发型显得他
廓更硬更冷更俊。
眼孤犟，凶狠。
一座三线小城市里的一所排不上号的高中，多得是这种天天打架斗殴抽烟混
子的坏小孩。不稀。
路听野淡淡看了眼墙上的照片，隔着铁锈味道的时光和十六岁的自己对视，他反问：“那又怎样？”
陈燃：“是你说你要努力，不想继续堕落，你把你第一本书投稿到我这，你求我看，你说你不会让我失望－－”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努力吗？”路听野从一袋糖里抓了一把放进衣服袋，然后拿一颗剥开糖纸塞进最里。
陈燃一怔，为了什么？为了功名利禄，为了出地，为了衣锦还乡，为了做上。
不然为了什么？
“为了她。”
路听野咬下太妃糖，吃到里面的巧克力夹心。
“她说我不可以天天打架，说......”
说他笑起来很好看，说他很有天份，说她也有个弟弟走丢了，跟他差不多大，若是她弟弟像他现在这样，不好好读书，不好好生活，她肯定会难过，会哭。
于她而言，他不过是一个在江南小镇萍水相逢的路。即使她说的这些她都已经不记得了，但他记得。他记得就可以了。
路听野可以无所谓，反正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这辈子与
暗堕落为伍。一个流淌着肮脏血
，不被祝福，存在即是罪恶的孩子，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我喜欢她。想要她。我不能让这么好的姑娘跟着我受苦，我若是挣不出一点名堂，我连喜欢她的资格都没有，我连说喜欢都是亵渎。”
陈燃听得愣在了原地。
一个烂是配不上喜欢沈常乐的。
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她是洁净的雪里开出的花，喜欢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浮的事。不是随便说说就是喜欢，不是随便遇到一个就说要和她定终身，再年少轻狂都不能做这种轻浮的事。
陈燃实属没想到话题走到了这份上。
怎么就多出来一个“她”？
陈燃恢复冷静，实在是最近路听野的行为太跳脱了太狂野了，他好怕路听野又走了什么歪路子，心里一直压抑着。但陈燃转念一想，他无缘无故提这些旧事未免太过分。快二十一岁的男孩，就是冲动的年纪，就是喜欢漂亮
孩儿的年纪，想谈恋
无可厚非。
罢了罢了。
说不定谈恋了，这小子还能有更多灵感。
陈燃一脸温和，语气温柔，像是知心大哥哥：“......好，那给哥说说，她是谁？追孩哥最懂了，哥帮你出主意。”
路听野转，看着陈燃，笑了：“真的？我想追沈常乐。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沈常乐。
“哪个沈常乐？”陈燃张了张嘴。
路听野笑：“拍电影的那个。”
陈燃：“..................”
长久的沉默过后，陈燃恢复了躁，他一掌拍上路听野那硬邦邦的胸肌：“弟弟！你他妈狂野过了啊！沈常乐诶，沈常乐诶！你登山也不能一挑就挑珠穆朗玛峰吧！”
“.......你她妈不怕死在登山路上？”
路听野眯了眯眼，几分嫌弃地把陈燃的手挥开。
“那不挺好？”
“死在她身上。那叫美妙。”
“.............”
－
作者有话说：
之后的一个夜晚，路听野喘着气从被窝里钻出一个来，看着快昏死的沈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