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捎带上？”
长青讶然，抓了抓
：“这我可做不了主，要问二爷的意思，何况，大法明寺又不是玩耍的去处，有什么值得去的？”
阿檀色黯淡了下来，轻轻地道：“我从来没出去过，也不知道外的天和地是怎生模样，若是能让我出去看一眼就好了。”
长青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阿檀说的“从来没出去过”是什么意思。
她出生就是个宫
，从未踏出禁庭一步，如今到了晋国公府，
宫到侯门，一样幽似海，对她来说，还是走不出去的这一方世界。
长青有些恻隐，但他也是下
，不便多说什么，只得讪讪地笑了一下，硬生生地把话题扯开去：“对了，我们家二爷
甜的，老夫咸的，明天的点心，你看着办，多少都做几样。”
阿檀抿嘴，浅浅地笑了笑：“二爷吃甜的？看不出来呢。”
长青故意要逗乐阿檀，他挤了挤眼睛：“二爷嘴
刁着呢，太甜太淡都不行，只一丝丝，要恰到好处，实在是个难伺候的主子，不如我们就别管他了，多做几样咸
的，讨好老夫才简单些。”
“那不能，二爷是我主子，我自然要一心一意为他着想，你放心好了，我做一水儿的甜，酒酿甜橙、蜜渍芙蓉包子、杏仁核桃糕、酥琼叶，总得有一两样叫二爷喜欢的。”阿檀的声音软软的，甜得像蜜一样。
长青听了，赶紧摆手：“其他可以，这杏仁核桃糕万万不可，你既在厨房做事，须得谨记在心，虽然二爷吃甜的，但吃不得杏仁，采办的固然不敢把这玩意买回来，但我还是要和你嘱咐一声，以防万一，别出岔子。”
阿檀眨着眼睛，好地道：“还有这等忌讳，真稀罕，这又是为何？”
第9章
长青说起来也要笑：“谁能想到呢，秦家的男个个是猛将，却吃不得杏仁，听说从老太公那辈开始就这样了，二爷吃了那玩意儿，身上要发疹子的，沾不得。”
阿檀认认真真地点：“
贵，贵毛病，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肯定记得很牢，这样不行，还有别的，我会的花样多着呢，不打紧。”
长青请示二爷晚上在哪里用膳的时候，秦玄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留在观山庭。
果然，掌灯时分，小丫鬟们捧着饭食上来了，阿檀也跟在后。
先前分明和这婢子说过，没事不要到他面前来，她却偏偏总在他眼皮底下晃来晃去，存的什么心思？
秦玄策面无表
，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
这位爷又怎么了，每每见她，脸色都不太美妙，白瞎了他这么一幅好相貌，看过去凶的，叫害怕。
阿檀心里打鼓，色愈发娇怯不堪，低了眉目，只敢偷偷地看他一下。落在秦玄策的眼里，就成了媚眼婉转的模样，大不正经。
好在小丫鬟很快就将饭食在案上摆好了，把秦玄策的目光吸引过去了。
一碗碧畦香稻粳米和三样菜。
一盘白色的，形如菊花，花瓣细长，层层叠叠地铺陈开；一盘红色的，形如茶花，花瓣圆润，片片
错；还有一盘金黄的，形如绣球花，一大团簇拥在一起。
美细巧，宛若天成。
秦玄策不动箸，他看了看桌上的菜，又看了看阿檀，目光严厉。
总担心她又做出什么怪的东西。
阿檀马上读懂了他的眼，温顺地禀道：“如今初春时令，合着要餐花饮露，白色的是玉兰白鳜，玉兰花苞和鳜鱼
蘸了蛋清煎煮的，红色的是红烧豕，切成了花瓣的形态，用了玫瑰花酱，酸甜，黄色的是虾仁切花，裹着咸蛋黄炸出来的，这道菜没有用花材，不过撒了豆蔻和辛夷
末，有花香气。”
她说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脸上不自觉笑了起来，微微地歪着：“这是我专为二爷用心做的，二爷尝尝看，味可还合您心意？”
秦玄策这才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边还会露出两个小酒窝。
他想起了她立在玉兰树下的姿态，平心而论，春色繁花皆不如她。虽然姜氏说过，那是卢曼容惯用的手段，但秦玄策对此没有丝毫印象，唯有今天，在桥上望去，花树影，灼灼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