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高，秦玄策抬
打量了一下，纵身跃起，出手如风，“咔嚓”一下，折下了花枝，反手一抓，抄在手里，大步走过去，敲在阿檀的脑袋上，怒道：“好好说话。”
呜，敲得好重，他手劲真大，有点儿疼，阿檀的小泪花儿又挤了出来，抱着，哀怨地看了秦玄策一眼。
咦，二爷不但耳朵红了，连脖子也红了。
第3章
秦玄策又敲了阿檀一下，怒道：“要不要？还不拿去？”
“哦。”阿檀慌慌张张地接过了白梅枝子，虽然被打了，但是想要的东西到手了，她还是十分满足，对着秦玄策露出了一个柔软的笑容，“谢二爷，二爷真好。”
咦，二爷不但脖子红了，额上还出汗了。
好生怪，这早春时节，天还冷着呢。
阿檀想起了自己做丫鬟的本分，体贴地掏出小手绢递过去：“二爷，热吗？擦擦汗。”
秦玄策没有理会，冷漠地别过脸去，抬脚就走，把阿檀一个
撇在树下。
“哎，二爷，等等我。”阿檀怔了一下，抱着白梅，撩起罗裙，追了上去。
秦玄策走得特别快，也不回。
阿檀追得累死了。
傍晚时分，秦玄策回到房中，看见床边案上摆了一个黑陶瓶，里面斜
了一枝梅花。
那瓶子不知道从哪来的，表面斑驳剥落，还有一个小豁
，梅花瞧过去很是眼熟，是他自己折的第一枝，冬令已过，大抵是开始凋零了，稀疏错落，一片残瓣落在案上。
花器与花，黑白分明，陈旧残损，却意外地显出了一
清高孤傲的意味。
长青见秦玄策的目光在白梅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赶紧解释：“这是阿檀摆放的，说是她今天从大法明寺带回来的，呈上来供二爷赏玩，二爷若不喜，我这就撤下去。”
他没敢告诉秦玄策，阿檀原本的话是“我有两枝梅花呢，房间小，多摆着反而不美，二爷的房间大，就暂且分他一枝吧。”
而黑陶瓶，也是阿檀顺手从厨房拿的，很上不得台面，秦玄策向来眼光高，就怕要扔出去。
不料秦玄策沉默了一下，将目光移开了，淡然道：“就放那吧。”
当天夜里，床暗香浮动，秦玄策不知梦到了什么，又没睡好。
这
天气晴好，秦方赐在府中南苑设了全鹿宴，邀了常往来
好的一些同僚并友同来喝酒玩乐。
厨子在庭前支起六个紫铜云纹方炉，将几新鲜宰杀的肥鹿扛了上来，上炉烤炙。
炭火烧了起来，鹿
撒上紫苏香料、鹿肝抹上芝麻酥油、鹿尾浸透了冬桑蜜汁，分别架在炉上，脂肪融化了，滴在炉子里，发出“滋滋”的声响，空气里弥漫着一肥美浓郁的香。
秦方赐命端上了五陵罗浮春，这是兰陵府上贡的佳酿，过年的时候高宣帝赏赐给晋国公府的，质地粘稠，色如琥珀赤金，闻得酒香已经叫醉了。
案上堆满了绿李白棠红樱桃，都是这时令难见的果子，新鲜水润。
秦家世代武将，
仆多健壮之辈，扛着巨大的食盘往来其中，为贵们切倒酒。
众皆为世家子弟，平奢侈享乐无所不为，今也不客气，吃鹿、行酒令，觥筹错，十分热闹。
酒到半巡，正酣时，席间一摇晃脑地对秦方赐道：“秦三郎，你家这鹿宴不错，不过依我看，比起去岁杜家的鲤鱼宴，还稍逊一筹。”
其姓冯，乃冯太卿家的公子，行五，旁以冯五郎呼之，最是个恣意风流的物。
旁笑着反驳冯五郎：“偏生你矫
，今这等快活，怎么还比不上杜家那回？”
冯五郎喝多了，这会儿已经半醉了，忘乎所以，拍案笑道：“杜家那时有许多美貌婢子出来陪酒唱曲，个个婉转体贴，三郎，你就差在这一点，有佳酿却无佳，喝酒终究少点滋味。”
杜太尉家出了个贵妃娘娘，圣眷正浓，是京城出了名的骄奢家，所谓美貌婢子云云，其实是家养的歌
，除了陪酒，还能陪点别的。
不过秦家的风气正直刚烈，秦夫和秦玄策都是守礼之，秦方赐哪里敢学杜家的行事做派。
但此时当着众面，秦方赐岂能承认比不过杜家，他略一思量，马上笑了起来：“这有何难，五郎稍安勿躁，我这就叫婢子出来给你倒酒。”
秦方赐马上想到了阿檀，殊色倾城，生平未见，要以美貌而论，杜家绝对望尘莫及，只这一个，可以顶杜家那许多了。
虽说阿檀明面上是秦夫给秦玄策的通房丫，但秦玄策的
子，秦方赐是知道的，
从来不在他眼里，阿檀那等妖妖娆娆的姿色，大约他更是不喜，若不然，也不会打发到厨房去
粗活。
那样的美躲在厨房真是可惜了，不如物尽其用，摆出来炫耀一下。
秦方赐如是想着，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