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
里是不是含了糖，那么香、那么甜，茉莉花的味道在舌尖流连辗转，她仿佛啜泣般，“嘤”了一声，几乎让秦玄策的脊椎都酥了起来。
那些个清凉解火的东西，完全不起作用，火反而更大了，烧得他魂颠倒。
汗水从他的额
滴了下来。
阿檀紧张起来了，一把推开秦玄策，坐正了身体，摸了摸他的脸、他的手臂、和他的胸膛，认认真真的，一脸严肃，然后小眉皱了起来：“不太热呀，二爷怎么回事，流了这么多汗，全身都湿透了，不成、不成，大夫说了，伤处要保持清爽
净，不可沾染汗渍、水渍，二爷快换身衣裳。”
秦玄策心猿意马到了半道，被她生生打断了，十分不满：“我吩咐的话，你从来不放在心上，那些庸医瞎扯的，你件件样样挂在嘴边，你到底是谁家的丫鬟？”
“当然是秦家的呀。”阿檀现在对付秦玄策已经十分熟练了，随哄了他一句，“快起来，换衣裳。”
她转去拿净衣裳了，中犹自絮叨着：“心静自然凉，二爷您心思太浮躁了，若不然，我拿本佛经给您看看。”
秦玄策站起来，开始脱衣服，懒洋洋地道：“谁要看什么劳什子的佛经，既然出了一身汗，索
去冲洗一番，阿檀，来，伺候你家二爷沐浴。”
“啊？”阿檀手里拿着衣服，惊慌地回看了一眼，马上又背过脸去，结结
地道：“您什么呢，慢着点脱，我叫
给您备热水去，呃，再叫个小厮进来服侍您。”
秦玄策嗤了一声：“你害臊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没有。”阿檀下意识地反驳，“那天晚上蜡烛灭了，慌里慌张的，什么都没瞧清楚。”
这话纯粹是脱而出，说完后她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的脸刷地红了，飞快地用衣服把自己的脑袋盖住了，隔着衣服，闷闷地道：“总之，没看过、不想看、不看！”
秦玄策笑了起来，他脱了上衣，走过去，一把就将阿檀上的衣服扯下来，然后揪着她的衣领，和老鹰抓小
一般，直接往浴室走去，理直气壮地道：“你既是我秦家的丫鬟，服侍我沐浴更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快给我过来，我秦家容不得懒怠的下。”
秦玄策的手劲特别大，阿檀的领子被揪着，胸前的衣服绷紧了，饱满的峰峦又岌岌可危起来。
她吓得一把捂住了，气鼓鼓地道：“别扯我衣服，要
掉了，二爷真讨厌，快放手。”
一个抱怨着、一个当作没听到，就这么到了浴室里。
仆们很快备好了沐浴的兰汤，奉上玫瑰澡豆、龙脑香料、云锦缎巾、象牙梳篦、错金木匜等物，又在浴室里摆上一张高背藤椅，而后识趣地退了下去。
秦玄策色自若，脱了上衣、又脱下衣。
阿檀站在旁边，整个摇摇欲坠，好似快要晕倒的模样，拼命吸气。
偏偏他还要说：“哦，我记起来了，你刚到府里的时候，就一撞进来窥探我沐浴，那时候……喂、喂！”他眼疾手快，伸手把阿檀拉了一把，笑骂道，“不许晕，给我挺住。”
阿檀浑身上下都是红的，就像煮熟的虾子，她倒是很想直接晕倒过去，但最近毕竟大风大
见得多了，小心肝也坚硬了一点，身体软软地摇了几下，居然扛住了，只好苦着脸，颤颤抖抖地道：“二爷，求您别说话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秦玄策悻悻的，坐到藤椅上，吩咐道：“来，先给我洗。”
阿檀勉强按捺住心，细若蚊声地应了一句，走到他身后，拿起错金木匜，舀水给他洗。
秦玄策身上到处是伤，不能浸泡，只能淋浴了。
他大剌剌地坐在高背藤椅上，岔开大腿，手臂搭着扶手，身体放松下来，慵懒地向靠坐着，这个姿势看过去肆意倨傲，在他做来，又是如此自然，带着一种狂野不羁的意味。
密闭的浴室里，兰汤的热气蒸腾起来，白蒙蒙、湿漉漉，好似山间岚霭，将睎未睎，阿檀的脸越来越热，这里面太闷了，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心跳得很急。
秦玄策那样的坐姿，显得有一处格外突出，就像隐藏在茂密丛林中巨大的野兽，而他身量高大健壮、肌
结实刚硬，身体的线条流畅起伏，每一寸都充满着孔武的力度，带着新的和旧的的伤痕，更让觉得野勃发、危险十足。
阿檀的手有些抖，给他揉搓发的时候也抖来抖去的，一不小心，香胰泡泡蹭到了他的脸颊。阿檀有点慌，伸手过去擦，但她手上的泡泡其实更多，擦来擦去，把他擦成了大花脸。
秦玄策仰起，抬手点了点阿檀的鼻子：“笨。”
阿檀摸了摸鼻子，红着脸，害羞地笑了起来，结果她的鼻尖上也沾了泡泡。
他忽然轻声问她：“阿檀，你后悔吗？”
“嗯？”阿檀怔了一下，想了想，摇了摇，羞答答的，不但脸红了，连手指尖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