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犯什么经，他说带她去看那位曾经照顾过他的老太太，临出门前, 温瓷换上了鲜少穿的连衣裙, 还有小小一颗的珍珠耳坠。
都是很温婉的款式，大概是别
常说的，见家长时会拉高好感的那种模样。
薄言去地库取车，在她上车时视线比往
停留得更久。
温瓷假装没注意到，毕竟她从未这么隐晦地讨好过一个。
感
上她还没法做到驾轻就熟。
车开出数百米, 薄言突然开
：“很漂亮。”
很简短的称赞, 不知道在说衣服还是说。
温瓷自动理解为两者皆有，嘴上不饶：“哪天不漂亮了……”
她说得很轻, 声音几乎淹没在正在播放的爵士乐里。
薄言还是
准地捕捉到了, 没说话，借着望后视镜的动作弯了下唇。
抵达邻市市立医院时才过去两个小时。
因为前两天薄言来过，把从普通重症转去了vp重症观察室, 享受这座小城市市立医院唯一的一个双套房。所以这次过来, 一路畅通无阻。电梯都是楼层独享的, 直达病房门。
从进了医院开始, 温瓷都没怎么说过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 甚至在脑海里排演过见到那位
要怎么打招呼, 聊什么话，全然忘了自己过去养尊处优等着被攀高枝儿的子。
这里和仁和的硬件设施差距很大，刚踏进医院她就发现了。
等电梯的时候她随问了句：“怎么不让转去更好一点的医院？”
这里就是本市最好的。
再好一点的就要往大城市去。
薄言对着斑驳的电梯墙，面容平静：“太远，不方便随时接回去。”
就这一句话，温瓷听出弦外之音。
老身体怕是不容乐观。年纪大的都信奉落叶归根，越是觉得身体撑不住，越是念家。
紧张的绪全数化作别的。
温瓷有些怅惘，主动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你和我讲讲吧。”她说，“那位的事。”
老的事乏善可陈，一辈子普普通通。
后来遇到薄言和他那个不靠谱的恋
脑妈妈，老短暂地收养过他一段子。当然，期间少不了儿子和儿媳的厌恶。
难听的话薄言听得太多，现在想起来记忆里也被大段大段的世俗琐碎给占据。
温瓷说想听，他随便挑了一两段不那么世俗的讲给她听。
譬如有一回过年，满院小孩子都撒欢地跑，有几个小孩故意来撞薄言，傲慢地扬起鼻子：“喂喂，你爸爸呢？你妈妈呢？过年怎么也不来看你？”
薄言抿紧唇，不说话。
那群小孩子又说：“哦，你没有爸爸妈妈，所以你也没有红包。”
“你知道红包吗？”其中一个小孩从袋里掏出来，“可以买鞭炮，买糖，买玩具。”
小孩还想炫耀别的，不远处老朝薄言招招手。
薄言转
就往那边走，几个小孩叽叽歪歪跟在身后麻雀似的烦。
站到跟前，老太太从袋里摸出一个小红包，装的不多，塞到他手里笑眯眯地说：“给你的红包。去玩儿吧！”
那群小孩怂恿着叫他当众拆出来。
薄言没理，一个小孩调皮抢了过来，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