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鼠忌器,所以推己及,很早就开始筹谋着替太子铺路了吧。”
沈阅听得糊涂:“这话怎么说的?”
她又仔细想了想。
三皇子出生那会儿,秦照差不多四五岁,皇帝后续还要不要继续生儿子,跟他那样一个小娃娃有什么关系?
秦照自己也有几分哭笑不得:“本王也是离京之后最近几年才逐渐想明白的。说句不自谦的话,本王的脑子还是很灵光的,四五岁那会儿刚刚启蒙开始读书,太傅便很是待见于我,兼之于本王是父皇幼子,父皇也格外宠几分……应该是从那个时候起,秦熙就开始对我起了忌惮之心了吧。”
沈阅:……
“他这也……未免太小心眼了吧。”
“本王那时候才四五岁,不知事,他却已经二十好几,早就开始跟随父皇学习理政了。”秦照言谈之间也不无苦涩,“我那时尚且懵懂的很多事,看在他的眼里自然就是另一番意思。或者,他就是不想让太子步他的后尘,以后要受到来自同胞兄弟们的威胁,所以自那以后,他膝下就再无所出了。”
怎么说呢?
他这位皇兄的心思实在有些过重了。
这些年,秦照念着是嫡亲兄弟的关系,时时处处都对他格外的忍让与体谅。
也是因为他看出了皇帝居然小心到连自己的骨都忌惮,所以为了尽可能的安对方的心,他也没太热衷于娶妻生子一事。
只想着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到底是兄弟一场,又如何不能叫他那长兄安心呢?
沈阅对此,却是暗暗心惊:“我一向也只知道陛下是十分看重和器重太子的,更是不遗余力的培养他,可他若是存了这么远又隐秘的心思的话……”
她再次转看向秦照:“一个
,若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对自己都能约束至此,这般狠辣了,那他对旁
……怕是只会更狠。”
尤其——
是那些试图触犯他利益之。
沈阅突然又开始有了几分动摇——
她若真是拉着秦照一起去动了秦绪,那皇帝怕是得发疯吧?
这已经不是大越的江山能不能后继有的问题了。
“太子两个异母的兄弟,大概率上都是被陛下刻意养废的,指望不上他们。”秦照却很冷静,“不必理会他们,说白了,太子不知轻重,肆意妄为的如此这般行事,又何尝不是因为陛下对他宠和保护过度,将他也给带沟里,养废了?他既担不得这储君之责,早些废了他,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他大掌揉了揉妻子的脑袋,眼底浮现一抹柔和的笑:“他们父子养尊处优惯了,至多就是用些心机算计,不足为惧,本王主要忌惮的还是——一旦祸起萧墙,本王与他们父子闹起来,贺崇明那老匹夫会死灰复燃,趁火打劫。”
自龙椅上拉下皇帝父子,只能算是小事一桩。
最怕的是有趁机煽风甚至作
,一旦控制不好舆
走向,也压服不了朝臣武将,就会直接
了整个天下。
皇帝父子俩虽然私心用甚,于很多事上不做
,又惯会慷他
之慨,但是中规中矩的坐在龙椅上这些年,至少算个守成之君,治下没出过太大的
子,百姓没有跟着遭殃。
沈阅抿抿唇,默然垂下眼睛:“那看来还是得走先帝预设的老路子,好歹先等着熬死了定国公。”
她是恨极了秦绪,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让他不得好死。
但始终还是那句话——
她不能为了一己私怨,就不顾天下动,拉着天下无辜的百姓为她一个
的怨愤不平埋单。
若真那么做了,她和秦照又与皇帝父子有什么区别?
她很快便重新坚定了信心,仰对着秦照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没关系的,我可以等。”
这个姑娘,始终还是进退有度,识大体的。
她所谓梦里的那辈子,秦照无幸参与,都还总免不了自责。
他其实无比明白,这一刻她心中的怨愤与不平,否则她不会试探对他问出换掉太子的可行……
望着她清亮温顺的眉眼,秦照心里却难受的紧。
“没关系,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他说。
语气不重,甚至表都是宠溺温柔的,说出来的字字句句却都重若千斤。
男掌心粗粝的大掌,抚过
子娇靥如花的面容。
“有脾气不用忍着,也不用你等很久。”他说,“当断不断反受其,贺崇明那老匹夫活得已经够久,没必要留着等他寿终正寝,本王争取年前便结果了他。”
沈阅心脏剧烈一缩,脱而出:“你是说刺杀吗?”
秦照眼底温柔的色褪去,他目光变得冷然又坚定。
这一刻,沈阅望着他,却仿佛穿越了千万里的时空与光,望见了他一身戎装于战场上逆风而立、杀伐决断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