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在距离徐州城二十里地的驿馆见过,但我觉得不太像。”
“为何?”邵明姮又提起,跟着他走到书案前。
“此消息若为真的,邵怀安既能去到如此近的驿馆,那么也能顺利进城,但他没有,也就是说,消息为假的可能较大。”
“我想去看看。”邵明姮咬着唇。
顾云庭抬眸,“不行,我已经着再探,若着实可靠,再去也不迟。”他低下
,从右手边抽出一本书,提笔开始圈写。
动作不疾不徐,字迹遒劲条理。
邵明姮哼了声,语气挟着质问:“若出事的是嫂嫂,你会平心静气坐在案前看书吗?!”
毛笔发出晦涩的拧动声,顾云庭掀开眼皮,目光邃冷鸷。
“我说过,不要提宛宁,不许议论她。”
“因为我不配吗?!”他的从容刺激到邵明姮,让她绪失控。
一想到哥哥处境危险,而自己只有等着,眼
求着他去搭救,便觉五内郁结,气血上涌,意气用事的话压也压不住。
“替身便连同你商量的权力都没有吗?只能为你是从,任你拿捏,即便知道那可能是哥哥,也不得不心急如焚的坐在温暖的房间,像个傻瓜一样苦等消息?
那是我哥哥,是与我血脉相关的亲,我不管那消息是真是假,早一刻晚一刻,都可能丧失救他的机会。
你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不!你不喜欢他,甚至是厌恶他,憎恨他吧!哥哥娶了嫂嫂,你怀恨在心,便是我低声下气委身于你,你也不肯尽全力救他?”
“你最好别后悔。”他淡淡,捏着笔杆的手指放缓了力道,双手
握垂放在膝上。
“后悔什么?”邵明姮眼眸通红,转身不管不顾冲到外间,打开柜子找出一件厚氅,因为激动手指颤抖着打了个死结,她顿了一顿,没回,撂下狠话。
“我最后悔的是,在从你嘴里得知哥哥出事的时候,没有立刻出门寻他!你放心,我也不会再求你,我自己去找!”
她从腰间荷包里掏出碎银子,咣当扔到地上,“这是马匹钱!”
门被踹开,她急匆匆跑了出去,顾云庭抬时,只看见一抹氅衣的绯红。
咔哒一声,寒风把门狠狠拍合。
漆黑的夜空,雪粒子唰啦唰啦打落。
马厩中还亮着光,长荣正在喂马,见她满眼是泪跑来,不由地惊呆,他手里握着料,结
地开
:“姮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邵明姮咬着唇,没有回他,却是径直解了缰绳,拉着马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