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站在西侧墙壁下,看见外有狱卒经过,便倏地走到牢门前,冲他喊:“你过来,凭甚要抓我们进来,我们犯了何罪?!”
狱卒懒洋洋瞥她一眼,边走边道:“别喊了,过两自有公堂过审,你现下就是喊
嗓子也没
搭理。”他打了个哈欠,晃悠着离开。
刘灵气的牙根痒痒,愤愤跺脚,回,“你们怎么不着急?”
崔远和宋元正相邻坐着,因在途中提醒过,故而崔远收起官凭敕牒,未做任何反抗,与他们一道儿被押解进狱。
邵明姮扶着哥哥,抬与她招了招手,刘灵走过去,坐下。
“那群山匪便是抓我们的理由。”
“可他们要杀我们。”
“我知道,所以说,躲在后不出面,将我们关进牢狱的才是幕后主使。”邵明姮往外看了眼,又道:“他仿佛改了主意,不打算杀我们了。”
刘灵瞟了眼墙角的老鼠,正抱着馊饭吱吱啃着,它们胃倒好,吃了两
还是活蹦
跳,想来饭菜没毒。
“哥哥,别写了。”邵明姮抽出邵怀安手里的笔,忍不住劝道,“没会帮我们递信出去。”
邵怀安虚弱地撑着身体,后背抵在墙上,“此处是魏州,岳丈大所辖之地,他..”
“对啊,是在魏州。”邵明姮打断他,苦笑道:“为什么偏偏在魏州出事,哥哥没想过吗?”
邵怀安怔愣,“阿姮,你说什么。”
邵明姮不准备瞒着他,只是没想好要不要在他伤重的时候坦白,但此时此地,她觉得没必要瞒下去了,“当年你流放后,嫂嫂没死,一直活着。”
邵怀安惊住,似难以接受,“宛宁还活着?”
“是,她活的很好。”邵明姮闭了闭眼,继续说道,“有一件事哥哥兴许不清楚,如今朝中炙手可热的顾家二郎曾有位放在心的白月光,
恋多年不改初衷,在白月光嫁
后顾家二郎仍对她念念不忘,以至于白月光夫家倒台后,他马不停蹄跑去接她....”
说到此时,邵怀安和刘灵的眼都变了。
邵怀安眸色枯萎,强撑着支住身体,而刘灵则是一副惊讶欢喜的模样,似吃到一
硕大的蜜瓜,半弯着身子瞪大眼睛听着。
“三年前的死是假的,皆是为了今的重逢,如今那白月光正与顾家二郎
意切,便是知道她夫郎还活着,恐怕也不会回
了。”
邵怀安失地看着她,双目没有焦距,耳畔只剩下邵明姮说的那些话,反复盘桓,像一道道锐利的闪电,劈的他眼前阵阵发昏。
许久,他浑身是汗,虚脱地斜靠下去。
邵明姮欲扶他,邵怀安摆手,疲倦地闭上眼睛,如同槁木般了无生气。
刘灵本在看热闹,忽然明白过来,指着邵怀安看向邵明姮,眼珠子瞪得滚圆,“他不会就是那个倒霉催的白月光夫郎吧。”
邵明姮低,没有应声。
刘灵乍一听到顾二表哥的大瓜,欢喜的不得了,没想到顾二表哥还是个种子,既有了白月光,那婚事便没有商榷的道理了,爹娘再想和舅舅结亲,也不会让她嫁给这样的男
,他们早就说过,
后刘灵要嫁的
,身边定然只她一个,不然便不嫁!
她是很高兴的,可转看到邵怀安那副心如死灰的
,不知怎的,浑然就跟着不大舒坦。
牢房中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直到邵怀安再次睁开眼睛,眼已然恢复平静,他伸手,淡淡开:“阿姮,给我纸笔。”
“哥哥还要写?”
“要写,”邵怀安眉紧锁,接过笔来在纸上飞快落下三个字。
“和离书”
....
翌狱门打开,一行
走出署衙与走进时如出一辙,并未见到主审官员。
“哥哥,你还好吗?”
邵怀安的脸色青白,嘴唇暗淡,沉郁的面孔没有血色,他嗯了声,继续往前走。
夜里没有继续赶路,便宿在最近的客栈。
邵明姮捧了一盏粳米粥进门,邵怀安背对自己坐着,身形比三年前瘦削很多,腰背挺拔,发用幞
包住,他在写东西,闻声只抬眼觑了眼,便又沉默的低下
。
“阿姮,我没事,不必担心。”他嗓音沙哑,提笔如飞,忽然咳了声,剧痛使他不得不弯下腰,捂住胸的伤处。
邵明姮端来水,轻拍他后背:“昌平伯既然放我们出狱,想必明便会着
送来盖上官印的和离书,哥哥,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邵怀安搁下笔,披在肩膀的外衫滑到椅背,依旧淡着面孔:“你怕他还是会杀我?”
邵明姮点:“和离书是一份保证,但是杀了你对他来说更为有利,你可知从岭南回徐州途中每一次的暗杀,其实都是昌平伯的指使,他定要同顾家结亲,所以哪怕你什么都不做,在他心里都是一颗祸患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