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他这般说,邵明姮仍旧觉得不太踏实。
夜里变天,又是风又是雨的,她不知怎的做了个古怪的梦。
梦见顾云庭,他什么都不说,站在自己对面,然后她想走,他便跟过来,就像怎么都甩不掉。
她气急,转身想要打他,却被他握住手腕,顺势摁在墙上。
后来他亲她,她反抗,便在纠缠中醒来了。
后半夜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索披了衣裳,坐在书案前画画。
丹砂磨开,混进颜料里,浓稠靡丽,她托着腮,慢悠悠点着石榴花瓣,待到天色大亮,一幅画便也做完了。
邵怀安要带她去成衣铺子选几身衣裳,邵明姮便与父亲说了小会儿话,跟着去了。
沿途她总觉得有跟着自己,便时不时掀开帘子往后看,但又什么都看不见。
铺子里大都是京中时兴的春衫,邵明姮一进门,掌柜的便觉眼前一亮,很是热络的为她介绍各种面料做工,无不详细。
邵明姮专心听着,忽然肩上一重,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笑。
“邵小娘子,别来无恙!”
邵明姮转身,看见歪朝她挤眉弄眼的刘灵。
“刘娘子!”
“是我!”
“好巧!”
“不巧,我一路跟过来的。”她倒是坦。
邵明姮有点回不过,“是你一直跟着我。”
刘灵嗯了声,继而拉着她手臂边看衣裳边解释:“我知道你哥哥升官进京,所以早早等着你们了,今早才打听到你们住处,见你俩登上马车,便也一路跟随过来。”
“你不会又来议亲吧?”邵明姮想起上回她突然离开,忍不住笑了笑,“还是同你表哥吗?”
刘灵拍她手背,“谢天谢地,爹娘还算疼我,知道表哥况复杂,便也不再强行
着我嫁他,总之,这门亲事不用担心了。”
“那是要好好恭喜你。”
“那一会儿去你家,请我吃饭如何?”
“自然是好的。”
两很快挑完衣裳,出门看见等候的邵怀安。
刘灵不知避讳,明目张胆的将他打量一番,忍不住促狭:“比我刚捡到他那会儿更俊了。”
邵怀安认出她,忙拱手作揖,“邵某感谢刘娘子救命之恩。”
三回去府中。
邵明姮整理衣裳,发现束腰处有条微不可查的缝隙,便拿着去找邵怀安。
“哥哥,劳你帮我补一下。”
刘灵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邵怀安熟稔无比的接过衣裙,从方匣中取出针线,端坐在楹窗前穿针引线,继而将那缝隙修补的完美无缺。
她彻底呆了,“你哥哥也太好了。”
心里默默又骂了一句:刘朔你个混蛋!
“对,我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邵明姮嘴甜,从前总说些好话哄着邵怀安,而今邵怀安已经许久没有听过,乍一听,眼睛鼻子都有点酸。
刘灵抱出自己那两件,指着袖
问道:“能不能帮我改窄一下,一寸就好。”
邵怀安便起身过来翻看,他身上有读书
的气味,刘灵最不喜欢读书
了,可不知怎的,她却觉得邵怀安的读书味很香,很暖,她忍不住偷偷多吸了几
。
然后,邵怀安将袖子贴在她手臂上,比划了大致尺寸,刘灵还呆着,他已经转坐回去修改。
光暖暖,洒了他一身朦胧的光晕,白皙的皮肤似美玉一般,长睫微垂,身量笔直的像是松竹。
刘灵在心里翻来覆去想了好些词汇,却发现哪一个都不贴切,最后暗暗感叹:真他娘的好看。
膳食是寻常的饭菜,刘灵却吃得很香。
临走得知邵准中毒,便很是阔气地出门去药铺,买了六两重的老参,说是改再登门叨扰。
春的气温一
升高,花宴这
尤其厉害。
邵明姮穿了身细罗豆绿色长裙,挽着流云髻,配一对攒珠石榴碧玉簪,算是中规中矩的穿戴。
邵怀安送她出了门,忍不住一再叮嘱,马车驶离了视线,这才老父亲般折返回屋。
公主府门前陆续到了几辆马车,下来的眷衣着华美,姿容俏丽,邵明姮大都不认得。
门前递了邀帖,便有管事的引领
内。
行走间,邵明姮便也不动声色打量府内光景,不成想,正专心走着,迎面传来一声低呼。
“邵娘子,你也来了!”
她抬起睫毛,看见对面站着两个子,其中一个是高宛宁,另一个则是出声的高静柔。
若是从前,在高宛宁没有说话时,高静柔是断断不敢开的,今
是怎么了,邵明姮觉得有些怪。
便应付地瞥去一记目光,随后便要跟着管事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