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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彩度的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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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隻白腰鹊鴝飞过树梢的追焦照。

「哦!原来如此。」蔓婷频频点称是,眼里不自觉露出敬佩的闪光。

「嘿嘿......那如果把光圈调小的话,就是这样。」志得意满地,接着是仰拍雨天里的绿盖茶馆、和渡船在雨滴繁落的淡水河上来来往往的静态照。

「我明白了!」蔓婷挺起的胸膛里全是骄傲。「光圈大就是用来拍动物的、光圈小就是拍建筑物和通工具的对吧?」

泰久差点没被杏仁冻噎死。

「你真的好专业哦!阿树哥。」她不好意思地在胸前双手合掌。「可以借我看看其他的作品吗?」

「可是我最近的都只是随手拍拍耶?」虽然转眼的时间相机已经到了对方手上。

这些互动看在泰久眼里其实有种微妙的安全感。

他不会过度涉自己的家,但基本的保护还是一直都默默支撑着。对蔓婷另有居心的男比橱柜里卖剩的杏仁冻还要多,不过也只会对于真的飘散出臭酸味的那几碗才会以哥哥的身分向妹妹进諫。

比较起来,阿树又是另一回事。

至少他看上的不是蔓婷的身体、也不是脸蛋,是自己的作品被捧上天的那一刻。

融洽在这样的气氛之中,泰久也忍不住做点锦上添花的点缀。

「我们的社团老师说,在摄影的天分上阿树的潜力是非常高的。」

「我当初就一直觉得他的眼光很好。」阿树理所当然地这么回应。

「可是他说你拍出来的作品一点灵魂和故事都没有。」

「他这个根本不懂摄影。」

他们接着开始讨论起那位老师,阿树用了论文程度的字数来讲解自己的等级有多么高处不胜寒,程度之好还把孤芳自赏错用成了敝帚自珍。

而蔓婷只顾着沉浸在在眼前一张张的作品里,她从没想过自己的言行可能在外看来是种奉承,因为一个往自己的目标上不断奔跑的男,本来就是耀眼的,无论他在起跑点之前是谁。而阿树也的确正在这么做。

看着按着,她突然停下了手指。

「咦?阿树哥,这个生是谁啊?你的朋友吗?」蔓婷把相机翻转过来,萤幕上是那张零彩度的失败作,有个长发的着背侧坐在床上。是刚醒呢?还是正要睡了?

「呃、她是......」明明就不是在自己打开的那个资料夹里,但阿树总不能去责怪蔓婷翻其他照片,为了这种事生气太怪了,更何况那可是自己的忠实丝。

他把视线转往一旁求救,但泰久只是笑着、用那双从来没有打开过的隙缝眼睛一直笑着。

而眼前,一隻八卦的小麻雀正雀跃不已。「该不会真的是朋友吧?我怎么都没听我哥说过呀?」

「没有啦,她是我的模特儿啦。」阿树下意识脱而出。「我这么忙,哪有什么时间去朋友啊?」

「是哦?这样呀......」

也不晓得蔓婷有没有接收到最后那句意义不明的辩解,她把相机摆正之后就没再说过话,只是直直盯着萤幕看,脸上那复杂的表根本猜不到想法。

「模特儿呀......」她喃喃着。

阿树的胸突然直觉一道不安。

......应该没有那么巧两个是认识的吧?

但在作为理由的谎言还没编织好之前,蔓婷突然大力点了点,满面信心地说道。

「我明白了!为什么阿树哥你的作品会没有灵魂了!」

「就说了有啊......」

她不理会这反驳,进而做出在期末上台报告时最后作结尾的那种气势。「因为没有!」

「欸?」阿树听不懂、泰久当然也听不懂。

「就是少了模特儿!」蔓婷接着说明。「我们去看展的时候,底下不是都会有作品介绍吗?阿树哥你的字数太少了,『这是一隻金子』、『这是一隻鸟』、『有船在海上漂』这样的介绍只要一行就够了。」

原来自己的妹妹一点都没有写文案的天分吗?泰久先是得出了这个结论。虽然也没有办法靠语解释清楚什么叫做没有灵魂,但他能够明白那箇中之意。

阿树也的确就如同社团老师说的,他也是这么认为。

但绝对不会是妹妹说的这个原因。

当然,蔓婷确定是。

她接着把相机萤幕放在两眼前,好像正在展示自己的作品一样。

「可是这张就很有啊!『一个美丽的,半夜里睡不着觉,是因为谁?因为暗恋的那个男,想他想得几乎要睡不着了,只好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窗外......』」

泰久默默点,绝对不能让她从事文字工作。

「所以呢!阿树哥!」

「啊?是?」

「我来当你的模特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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